清明至,又想父亲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

我的内心也如同下过雨的路面一样湿漉漉的。昨天晚上梦见父亲,我在想,是不是清明将至,父亲提醒我不要忘了他。

我怎会忘记呢!

看第六期“朗读者”,听斯琴高娃读贾平凹的《写给母亲》时,读到“现实告诉着我,妈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时,我再也止不住已经蓄满眼眶的泪水。是的,现实也告诉我,父亲真的是死了,虽然我的理智一直告诉我,父亲已经过完三周年了,但在情感上,我总觉得那不是真实的,总感觉父亲还在。

记得我认识的第一个词是“幸福”。那是我小时候还不会认字写字,趴在床头好奇地看姐姐的课本。父亲走过来,说要教我认字,然后就在一张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幸福”两个字,告诉我这两个字读“幸福”,还说希望以后我能有幸福的生活。

父亲常年在鹤壁工作,记忆中平时不多回家,只有在农忙时节才会回来的勤些。其实母亲告诉我们,每逢农忙时节,父亲一周就会回来一次,因交通不方便,父亲为了能在家多干些活,都是周六下班骑自行车走半夜甚至有时一夜才能到家,白天干一整天农活,趁天黑再骑自行车回鹤壁上班。可是那时候我的年龄小,我感觉不到父亲的劳累,只知道父亲爱发脾气,有时候还会跟母亲吵架。所以小时候我不怎么喜欢父亲。现在想起来很后悔,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无知是否伤到了父亲那颗劳累的心。人都说爱回忆是老的象征,而我最近老是爱回想,不经意间就会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也许我也老了吧。

痛失了亲人,才真正知道生命的意义,才真正懂得死的含义。死了,就意味着永远不会回来了,就真的阴阳两隔,即使想地撕心裂肺也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现在我特怕听到“死”字。这几天微信朋友圈里接二连三报一些死讯,让我的内心如揪着一般痛。今天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当讲到小女孩和奶奶一起飞走了,也就是“死”了的时候,我竟然喉咙似乎被噎着一般,胸中满满的不能自已,不知道是对小女孩的同情还是对“死”的恼恨,竟然声音发叉,双泪不由自主地流。

惟愿世间少些疾病,少些淡漠,少些车祸,少些伤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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