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新潮的综艺节目之间穿行,是张绍刚适应时代变化的努力之一。有的节目他抱着学习的心态参加,“需要向90后学习”。有的只是为了好玩,娱己娱人
所有的综艺节目里,张绍刚最看重的还是《吐槽大会》。
他享受和池子、李诞玩儿在一起的状态。跟池子在一起时,他像父亲,池子管他叫爸爸;李诞则像他的学生,年轻冲动,有才华,还嘴碎。
“张老师私下里可好了,老被我们欺负,他也说不过我们。调侃完了人家也不跟你计较。因为我们都喜欢跟那种爱开玩笑的、喜欢说说闹闹的人玩嘛,张老师的正好就是这样的人。”池子说,“其实这样的人挺少的,年龄越大越少。张老师年龄这么大了,还能跟我们开玩笑,真是老艺术家!”
“老艺术家”爱看书,爱到有了洁癖,看到烂书特别愤怒。他曾在飞机上看了一本得过茅盾文学奖的书,一下飞机就把书给撕了。“故事差,人物差,语言差,价值观差,一无是处。不撕不足以泄愤。”
但看到好书时,他就会自己背过去,送给李诞和池子,或者直接带着他们去出版社拿。
他时常会像家长一样嘱咐池子,在一些场合不能太戏谑;也会像老师一样,监督李诞戒酒。“就是让我别太喝酒。”李诞说,“现在戒酒了,他特别高兴,会时不时地问问我,戒得怎么样啦,有没有阶段反应啊,要坚持啊……然后还送我茶。”
池子眼里的张绍刚,则是个好老头儿。“跟池子、李诞的相处,对你有什么影响?”
张绍刚想了想,答了5个字:单纯的快乐。
张绍刚在圈中的口碑不一,靠谱仗义是多年老友的评价,而尖酸刻薄是最普遍的负面评价,“出了名的坏脾气”、“特别情绪化,带着自己的好恶”。
他的朋友很少,“我从来不混圈子”,就算是有兄弟之称的撒贝宁也火花不断,一见面必相互拆台相互挤兑。
他有一张利嘴,常把学生骂哭,让看不惯的他的人下不来台,但在老朋友面前也甘于乐呵呵地被讽刺得体无完肤。
在北京台的访谈节目里他曾经给给和自己性格南辕北辙的的撒贝宁有过二个定义,一个是“矮小黑瘦精”,一个是“高大白胖傻”,他不是个机灵人,这是肯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要知道当年和他一起进入《今日说法》的小撒还在高歌猛进。
他自己在采访里说自己不喜欢人际关系,喜欢在家做家务,至于他煲贬不一的个人风格,他的辩解是:“你说我太尖锐,我觉得我是一个有观点的人。”
他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大小算个名人,但依然常坐地铁,说是喜欢观察人生百态,狗仔队偷拍他时会拍到他手执一本《影响力》,他甚至还出过几本书,里面有他从生活里切切实实打磨而来的人生看法——“如果不自己调整底线的高度,老是那么强烈的自尊着,时间长了,可能就只剩下自尊了。”
有过一段时间,他也写博客,有点文学青年的味道,有一段是他谈读劳伦斯布洛克的《酒店关门以后》。
写得颇为文艺,抄录一段:纽约,一个灰色的城市,生活着一群沮丧的人们,其中有一个是酒鬼,心慌意乱,他一直希望戒酒,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叫马修斯卡德。
每个城市都是纽约,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里的酒鬼。家庭生活和事业瓶颈重压的中年人,都在一次又一次地希望克服心里的某个孽障,大多数 的时候谁都不会成功。戒酒协会聚会的时候,希望每个人都发言,马修最经常说到的是“我是一个酒鬼,今天我无话可说”。
再次出现在舞台上的张绍刚,逐渐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和固执。从当初“又在不恰当的场合说了句不恰当的话”到如今的“在恰当的场合恰当的自黑”,张绍刚在节目里机智的表现为他圈粉无数。
芳华流逝磨去了张绍刚的棱角,使他不复当年锋芒毕露的模样,与其说张绍刚变得圆滑了,不如说他变得越来越包容,开始不和其他人较真,而是和自己较真了。
今天的张绍刚依然“咄咄逼人”,但他开始“会怼”且“耐怼”了,他好像还是改不了“尖酸刻薄”的毛病,却开始放下身段接受别人对他善意或恶意的“指指点点”了……
当然,这城堡并不是永远那么平静,他有时会铿锵地说“我的内心就是个战士”,但有时也会很沮丧地地叹一句“中年人谁不是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