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肉是墨脱当地的一道特色菜,胖子用手擦了擦满嘴的油,嘴里还叼着半块老鼠肉,眼睛已经盯上了桌边的石锅鸡,那吃的叫一个不亦乐乎!以前没吃过老鼠,但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将老鼠剥皮,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然后用盐腌上一会儿,加上各种调料放在火上烤,起初我觉得老鼠肉感觉上还是挺脏的,尤其是想起老鼠身上的细菌,让我胃口掉了大半,可当我尝试了一口以后,其实味道说实在话,真挺不错的!口感外酥里嫩,油而不腻,加上一点点孜然烤着吃算得上是一道不错的佳肴。
吃过晚饭,小扎西给我们准备了一壶玉米酒,我们围成一排坐在床上,二叔将明天的行程用图纸标注了一下,明天我们得先走到雅鲁藏布江的下游地段然后再往峡谷深处走,途中一切行动都得听二哥指挥。
二哥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盒子,里面是五只颜色型号都一摸一样的卫星通讯手表,“还记得上次克兰德的那十张银行卡吗?”二哥看了看我,我点点头,二哥用手指了指手中盒子里的那五块表,“美国一家还未上市的公司研发出来的,要等平常人使用还得要三年以后,这五块表都是由一颗单独的卫星进行信号接收,如果在峡谷里走散了咱们就可以用这个联系。”“如果没信号了呢?”见我露出一脸担心的神情,二哥用了一个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看我,“每一只表的造价是40万人民币,它的信号接收强度可到达地底5000米深度,简单点来说,除非卫星从天上掉下来,不然我们五个之间信号永远满格!”四十万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概念,我张了张嘴,本来还想问问这个表没电了怎么办的,看见二哥那个眼神之后,这个想法被我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一夜无梦。清晨,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只见二哥背着包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胖子、刘忍、还有年轻小哥,已经各自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我一个鲤鱼打挺,穿上衣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小扎西给我准备好了早饭,胡乱吃了两口,我们就算是正式上路了。
走到村口,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为我们送行,小扎西为我们一点点解释着村民的话,大多数都是说些什么释迦牟尼会保佑你,或者是什么一路平安之类的祝福话语,还有一小部分将当地的一些特产,家里存着的一些肉拿出来要我们带上,虽然我们之间并不相识,但为了我们几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能如此热情,可见这里的民风淳朴。像现在某些农村,个个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完全没有了从前人们心里勤劳、善良、热情好客的农民形象,到底是这个社会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这个社会?
一路上没见过一条“人走的道”,全部都是一些乱石嶙峋,高低不一的山路。走到一条瀑布前,前面的年轻小哥打了个噤声地手势,只见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瀑布顶端,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当自己的目光与年轻小哥的目光重叠时,我看到了诡异的一幕,瀑布顶端站着一个女人,不对,应该是一道半透明的白色影子,影子的轮廓像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其他细节我看不真切。这时,她向我轻轻地招了招手,我的耳边响起银铃般动听的笑声,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向她飘去。突然,我一下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年轻小哥手里正拿着一面青铜古镜照着我,“怎么回事?”二哥急切地问道,我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半边身体已经浸泡在瀑布下的河水中,年轻小哥缓缓道了句:“有人在招他的魂!如果我没弄错,这应该是喇嘛教的一种秘传邪术,在佛教传入西藏时,这种邪术因为太过阴邪,被很多得道高僧明文禁止,后来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里。”我不由得被惊出一身冷汗,“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二哥将我拉上岸,表情严肃的皱着眉头说道:“刚刚你一直对着瀑布发呆,然后就朝着瀑布走了过去。”年轻小哥接过话:“如果刚才强行将你从河边拉回来,你现在可能已经变成弱智了。”“没有这么严重吧?”我长大了嘴,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年轻小哥笑了笑:“下次你再着了道,咱们可以试试。”我连忙摆手:“还是不用了,成了弱智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了。”二哥这时踢了我屁股一脚,“还不好好谢谢人家,你这条小命都是这位小哥捡回来的!”我赶紧客客气气地跟眼前这位小哥说了声谢谢,回头还不忘拍马屁:“小哥您可真是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等咋回去之后加个微信怎么样?”“微信就不必了,反正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小哥请留步!”我刚想再补两句马屁,小哥回头又道了一句:“我的名字叫做“逆折锋”,不是小哥。”说罢,只见逆折峰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胖子这时拍了拍我的后背:“这小子可不一般,道上请得动他的没几个,你二哥可是花了大价钱也没能请动他,后来还是他听说我们要来墨脱主动联系上了我们,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跟着来,别说你二哥,天王老子他也不给面子!”说罢,胖子还不忘提醒我:“你可千万别去摸他的门路,这道上凡是卧底打探他虚实的人可都神秘的失了踪!”胖子说完,只见二哥对我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危险的手势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逆折锋,不知道二哥和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请一个危险的人来保护我们呢?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选择了一颗较为平坦的树作为扎营地。西藏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虽然已经到了五月,可峡谷里的温度却只有3度,我们每个人包里都只准备了长袖衬衫之类的衣服,只有胖子天生抗寒能力比较强,我跟二哥两个瘦子都显得有点扛不住,尤其是阴暗潮湿的峡谷里,那种冷是有点往骨子里渗的寒冷。我跟二哥两个人是抱着互相取暖才勉强能熬过去,刘忍跟逆折锋都不算是一般人,所以这点冷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深夜,我实在是冷的不行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树林边刚准备放放水,身后的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人说话的声音,我脑子激灵了一下,我不会是又着了道吧?我感觉了一下,并没有白天魂魄离体飘飘然的感觉。我往身后的草丛慢慢地挪动了两步想看看究竟是谁半夜三更会出现在这峡谷里。我扒开草丛,眼睛直直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我感觉有一双手好像搭在了我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