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缺陷来自基因

也许我写读书总结的方式与众不同,懒得罗列书中主要观点及其是非对错,只是挑剔地寻找刺激自己的几句话进行不着边际的随意发挥而已。而书中绝大部分的内容会随风飘散,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大浪淘沙后留在嘴里的只是细碎的一小部分,就像猴子吃饭一样,食物多的时候要学会挑剔,食物不足的时候就需要战斗。所谓的总结顶多算是一副药引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要表达的是自我无法解决问题时的状态。
本想着依据在微博里面所写的文字为框架,从头至尾进行总结,却发现写了太多的“意境”,缺乏实质信息,难以整理评估,更别提对此书的看法了。最近几天转而阅读《利维坦》,内容读起来比《君主论》过瘾得多。从论人类为起点,逐渐论述到国家——利维坦。也许我最感兴趣的部分就是这,从原始的常识讲起,我最喜欢的就是对现在已经常识化的逻辑过程进行必要的分析,究其来源和基础。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题面简单易懂,内涵深邃无比,这也是近一年阅读的根本目的。
中午与一个朋友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米,聊起了这几年的职业生涯。突然认识到自己不足的地方,总体感觉算是一个失败者。所以才会用大量的时间逃避现实转而读书,随着书读的越多,离现实的距离越远,个人综合竞争力并没有随着读书量的增多而加强。这是在面上可以看到的影响。同时我也相信,在大脑深处,所阅读的文字对我定会造成挥之不去的正向影响。比如在意识领域,我没有固定、肯定、绝对的认知;在行动方面,我偏重于保守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线、红线和生命线;在价值观方面,认为短期的豪爽不如细水长流来的自在,扩大了眼界拒绝过把瘾就死的生活中状态。
但有一点,越发的严重。那就是厌恶政治类的理论与实践,即使生活方方面面都与政治有相关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深浅地踏上这条不归路,是神的启示还是上帝的引领呢?《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就是在政治学领域不断趟浑水中的一个大坑,经过慎重思考后,决定写些文字,看来这池浑水是必须扎实的游完。
“二十世纪的悲观主义与此前一个世纪的乐观主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么二十一世纪只剩下了迷茫和不知所措。对于欧洲来说,尽管十九世纪是在战争与革命的动荡中开始,但大体上是一个和平的世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有位记者出版了一本《大幻想》,他在书中论证说,自由贸易已使得领土扩张成为过去,战争在经济上来看也成了非理性行为。可是后来的世界变化让其大跌眼镜,来到了工业文明后的一次巨大混乱状态,两次世界大战。再之后的近半个世纪的基本和平也是在隐晦的对抗中度过的,却带动了几乎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进行站队,根本不存在骑墙派,直接将世界一分为二。如此种种,应该如何看待?每每读到些动情的文字未免会憋出委屈的泪水,读到义愤处未免会振臂高挥,可屁用不顶。多么可悲的底层年轻人的角色扮演。这让我想起《庄子》中的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尤其在历史知识的表现上,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因为认真就输了!
感受世界两三百年的故事,常秉持欧洲中心主义观点来思考亚洲和中国。我可以没完没了地看欧洲经典著作,却难以静心读民国或再往前的文字?难道仅仅是因为现代翻译将欧洲语言弄得易于理解还是因为有一颗成为欧洲人的心。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方面中国或者汉语文明确实落后于欧洲,可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哪来的能力用文明的视野来拷问历史和当下,能做的仅仅是在用别人的呕吐物来粉刷斑驳松软的墙体撑面子,在阳光普照下欣赏那混乱的秩序。为何不扎实地煮煮糟糠和地瓜干呢?因为那点廉价的面子而透支身体,命数已定。
在走向历史终结的路上,必定想到与自由民主相对应的极权主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发展出来的一个概念,用以描述苏联和纳粹德国,他们是性质上迥异于十九世纪传统威权主义的暴政。后来演变成两种意识形态的对抗态势,我的脑子里面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威权主义,但是依旧知道极权主义在威权主义的基础上更加暴政应该不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东西。可是它为何又存在于世那么多年呢?我没有勇气去深究苏联和纳粹德国在辉煌时期的故事,是因为我的认知里面,还是比较喜欢市民社会和自由主义的。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多地被干涉和安排。读《1984》中“老大哥在看着你”着实让我恐惧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只能通过小说中所描述的虚构场景来想象在那个不可思议的社会人的生活。
极权的两个代表苏联和纳粹。以苏联为例,极权政府希望通过控制新闻媒体、教育和宣传机构来改变人的信仰和价值,由此来重塑苏联人自身。这种控制向下扩展到每个人最私人、最亲密的关系,比如家庭关系(《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46页)。出卖自己的父母都能成为社会的典型和榜样,报复自己的老师都可以直接进入大学并最终成长为风云人物。肯·凯西的小说《飞越疯人院》中,主人公想通过改变规则拯救其他人,带着他们奔向自由,可是他发现所有人都喜欢呆在里头,害怕外面的世界,情愿被监禁,与大护士保持着一种安全依赖关系。所以极权主义的终极目标不是剥夺苏联人的自由,而且要让苏联人为了安全而害怕自由,哪怕没有强制的情形下也会肯定锁链下的幸福。为了安全而害怕自由,这觉话使我产生了共振,心脏莫名其妙地跟随者文字颤抖,大脑突然断了思绪,怪不得生活与政治具有相关性。
如此制度,存在着根本缺陷可能是经济。最大的问题就是它难以容忍经济上的失败,因为,这个政权自身明确宣称其合法性在于它有能力让人民过上物质丰富的生活。但是实际上,数据造假,经济乏力,经济社会缺少自我调整的机会和勇气,使社会在持续的病态状况下无法持久站立,终有一天会轰然倒塌。
福山的结论:在这部分世界,唯一享有广泛合法性的一致性意识形态仍然是自由民主。我想这是二十年前的结论,我虽然不完全赞成如此,但是,如果哪个群体和国家想恢复到往常的长久被控制状态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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