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都是洪水猛兽,有趣的是,世间好看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却没几个。在时间的长河里一旦相遇的人群散去,尾随而至的孤独感,必将侵扰每一颗炽热的灵魂,我们不害怕即将面对现实当中残酷的事实,我们只是害怕无处安放的灵魂无法得到归宿和人性的体恤。
这世间所有孤单的人最后都是孤独的人,孤独会像病体一样一直蔓延,到今天为止每一个人都在诉说孤独,这些都是很可怕的群体效应,每个孤独的灵魂内心深处都在寻求自愈的出口,每个灵魂都在心心相惜,这些可能在当下所有年轻的生命无法摆脱的心里疾病。
所有孤独群体,都是不自觉的喜欢生活在黑夜笼罩下,对于黑夜的青睐,显得格外独特。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灵魂和身躯得到极度舒展的空间,而这种空间的存在,在漫长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融洽。在这样一种氛围中你可以撕掉包裹在灵魂周围层层的伪装,人总要学会面对自己,而这种以独处的方式来面对自己,是很难得的。我们存在与理想的生活中,一切来自于现实中我们熟知的面孔,我有时候很难建立信任的沟通方式,我们都确信,随着时间的流动,万物都沉浸在变数当中,自然你看待世界或者窥探人心的初衷往往违背与你所看到的事实真相。没个人都有很强大的对于自我保护的欲望,这是人类的天性,当与外界的感知发生碰撞,下意识中反应总能开启你对自我保护的欲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喜欢在凌晨两三点中喜欢阅读和写作,我一直觉得黑夜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每当你在脑海里迸出一个新奇的想法,在白天你很难把某些东西表达出来,只有在夜晚,独自静坐,脑海里哪些在白天一闪而过的灵感就会像电影拉开的序幕一样,是一个点连成线,线连成面的过程,思维的火花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人会变得亢奋,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灵魂是存在的,而且你是可以跟自己的灵魂去交谈的,最后呈现的结果你会有各种方式表现出来,如一段文字,一幅绘画作品,甚者一首歌里。灵魂可以依靠思维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最后集中展现的过程,就成了我们最终谈起的某种思想。
生活是一种群体性的表现,而灵魂却是一种个体的展性,在茫茫人海里孕育无数不同灵魂的个体,每一次人群的交汇,不仅能表现出世俗生活的丰富多彩,也同样让无数的灵魂去彼此碰撞,求同存异。我们常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我们有何尝不可以说有趣的灵魂,终将相遇。
1949年10月的某个秋夜,33岁的纽约女作家海莲.汉芙的得知英国某一家古书店出售绝版古书,一向来嗜书如命的她立马写信给这家书店的经理弗兰克,希望可以获得一些古版的旧书,很快得到回信。在之后的20年里他们之间一直保持书信的往来也因此建立特殊的书缘情缘,双方二十年间始终未曾谋面,相隔万里,深厚情意却能莫逆于心。作家曾不知一次在信中提到要远赴英国约见弗兰克,却时常因为生活的窘迫计划一直被搁浅,直达弗兰克的去世,他的书店也逼迫关闭,海莲.汉芙终于在朋友的资助下去了英国,站在查理路十字街因感慨她后来写下被誉为“爱书人的圣经”的《查理十字街84号》一书。
我曾在阅读完这个故事之后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当初他们彼此都义无反顾的执着一会,也许故事的结局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理解了为什么在他们长达20年书信往来的生活中却素未谋面,除了现实生活的不得已以外,20余年的生活当中他们早就把彼此视为重要的灵魂伴侣,他们的灵魂早已飞跃大洋彼岸走进彼此的内心,而最终的相见的也不过是他们的肉身,他们用思想和灵魂已经无休止地不停的在交谈在生活。有趣的灵魂,终将相遇。最后一次见面虽然阴阳两隔,海莲汉芙去祭奠弗兰克,我想她并不会太过于悲切,20余年生活的波澜不惊,一切安然如故。心静了,世界自然是静的,他们的情缘早已超越生死。因为灵魂不死他们终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