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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夏葵来到机场。这天天空下着冷雨，夹杂着白糖似的小雪点，远看就像无数只千纸鹤在空中飘摇飞舞。像枫送她到安检口，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又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转头迅速离去。夏葵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眼中泪光莹莹。
飞机舒展双翅，穿过厚重阴湿的积雨云升上了九重天——机窗外的白云结成水晶的世界，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交错变幻色彩，仿佛美好的梦境一般。夏葵脑海里幻灯片似的回忆纷至沓来，想起了《一生》，想起了《海的女儿》，想起了《挪威的森林》，想起了向日葵迎着阳光欢笑，想起了跟像枫初相识的那个春天的上午······梦想中的爱情尘埃落定，现实中的婚姻渺不可期；要嫁的男人自己不爱，自己爱的男人没法嫁；亲情爱情同等重要，可爱情亲情针尖麦芒；自己是个独立的人，却永远身不由己······她又想起像枫上课讲过的哈姆雷特的名言：“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是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生存，毁灭，问题······
夏葵忽然觉得心地变得松弛了，于是长吁一口气，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在浩瀚的天宇中，无数白云簇拥起来，结成一朵硕大无朋的水晶般的向日葵，面对太阳露出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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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