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似每天都会喝一杯咖啡,偶尔哪天没喝就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几乎从不到咖啡店去,也不挑选咖啡的品质,一般情况下我只喝雀巢的咖啡。这种情况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难以理解的,毕竟若真的爱咖啡,那么对于那些优质咖啡一定是没办法拒绝的,可若不爱,这种每日必喝一杯的情况也难以解释。
这种习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努力的回想,却又一种无力感,似乎这个习惯的开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大脑自动认为它不值得保留,便早已删除了一样,然而这个习惯的养成又似乎是必然的。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自主买饮料时,我便一眼看中了咖啡。那时室友们还很不理解,似乎她们都不喜这种饮品,只有在需要熬夜做功课的时候才会选择咖啡来提神。对我却是只要有选择饮料的机会,则必然会选择咖啡,大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气势。
其实我清楚的知道这从来不是一见钟情,因为我认识咖啡要比这早的多,早到我已记不清那时候的自己有多大。
那时的我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郎才女貌的父母,乖巧听话的弟弟,还有各种玩具娃娃,棋盘游戏,遥控飞机,各种玩具汽车与手枪等,好像那时的我每天都很盼望父亲晚上回家,大有见不到父亲就不肯睡觉的架势,可能是因为他总是给我们买各种玩具吧。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客是谁,连是男是女也办法记起了。但我清楚的记得他带来的拜访礼物便是一罐雀巢咖啡与一罐伴侣。那时才是我第一次见到咖啡。
客人在的时候为了给父母挣面子,我与弟弟还是乖乖巧巧的,可等到父母送客人出门的时候,我们就再也抑制不住对那两个罐罐的好奇,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停地围着那两只罐罐打转,偶尔还伸出小手摸一下。
母亲送客回来后看到我们如此,便问:“想尝一尝么?”
我猜母亲是故意的,因为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在我们急迫的点头时,母亲那狡黠的笑。那也是我第一次喝咖啡,不像如今的喜欢,而是只喝了一口便眉毛、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拼命的向母亲推着杯子,表示我不要喝了。
那时怎么想的呢?大概觉得母亲想到了新方法来骗我们吃药吧!
当时从未曾觉得那天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经过了家的破碎、寄人篱下的几年,如今一人的自由式生活,那天的记忆却像是装在瓶子里的香水一样,从未褪色,常年新鲜。那两只雀巢的罐罐与母亲狡黠的笑、父亲揶揄的微笑形成了一幅奇妙的画作,印刻在了我记忆的深处,那般的清晰却又那样的虚幻,不肯消失,却又抓不住,唯一能触摸到一点点边缘的方法大概就是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