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老村旧忆

维己亥年正月初三,余归故里,旧时老物,夺目而来,曩昔之忆,一一浮现,感慨系之,遂拍照之,以睹当年风物,附以些许回忆,以志不忘。

这个应该是个行李箱,小时候经常看见它在角落呆着,一直没用过。以前的行李箱还没有发明轮子,只能用手提着。上面如今还能清晰看到一个“囍”字,我猜应该是我爸妈结婚时用的箱子。
这张老式床现在我奶奶在用,六七岁时,我和我姐就谁在这张床上面。那个年纪正值孩童换牙期,母亲郑重告诉:换下来的旧牙不能丢掉,如果是上颚的牙掉了,那就应该恭恭敬敬把牙丢在床底下,如果是下颚的牙掉了则反过来,丢在床顶上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两脚还必须对齐,否则新牙齿会长歪了。整个换牙期我都非常认真地履行我妈的告嘱,不敢掺杂一丝丝的亵渎。或许,这份恭敬在我现如今这副还不算难看牙齿的成长过程中真起到一定作用。
这个东西应该是唱片机,用来播放那种老式的磁带唱片的。记得小时候见过我爸使用过一次,它工作时旁边还会有很多炫彩灯在闪动,我特别喜欢这个能唱歌还能发出闪耀灯光的东西,但我爸一直不让我碰,把它放在高高的衣柜顶上,我常常以无比渴望的眼神盯着它,待到我的身高足以够得到这个唱片机时,我却早已经失去了当初对它的那份炽热的喜欢。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储物柜,本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中间那一块印着“香港”二字的木板柜却藏着我的一段很深的回忆。每月初一十五以及逢年过节拜神时候,家里总会提前买一些糖果饼干回来准备祭拜,我妈怕我在祭拜之前就把这些糖果消灭殆尽,每每将买回来的糖果锁进这个柜子里,我只能靠着旁边的小玻璃偷窥到里面的糖果,擦擦口水继而望“糖”兴叹了。
这个印着米奇老鼠的小袋子是从我的(也许是我姐的)旧书包剪下来的一部分,是书包外面一个小隔层,用了快要二十年了吧,一直担负着包装家里一些螺丝刀、扳手以及一些小铁钉的任务,至今仍未退休,它是家里那个善于废物利用的老爸的杰作之一。废物利用,应该是那些从物质贫乏的年代过来的老一辈必备技能之一,感谢这项技能,帮我拾起那些遗失在过去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四年级时,从未经过任何培训的我阴差阳错得了一个数学竞赛一等奖,据说这还是整个市区内的竞赛。当时还在担任小学老师的姑父率先得到这个消息,他告诉我父母市里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孩子得到了一等奖,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我把奖状拿回家,家人亲戚怎样的欢呼惊喜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段时间我回到村里,好多人都对我投以微笑,赞叹不绝,那情形有如状元及第,荣归故里一般。当我到村里小卖部买零食,老板不直呼我名字,而是说了句:“第一名的来了啊!”彼时内心的欣喜不下于后来得知自己高考过了本一线的那一刻。
这东西应该叫刀鞘,用它的时候要把两边的线绑在腰上,这样上山使用的柴刀不用时就可以插进刀鞘里,方便手里工作。
这是甩干机,其作用相当于现代洗衣机的脱水功能。这东西工作起来不受控制,会独自起舞,使用时需要一个成年人双手按压住它才能稍微控制住那难训的野性。每当我妈竭力制服它的时候,我总喜欢用我的小手去抓住她的手,让那份震感传达到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震动有一种莫名的舒爽,这种舒爽在冬天尤为强烈。


老家的桃花。今天我才发现桃花是那么可爱。难怪古人总喜欢用桃花来比喻美女。  "人面桃花",诗人的比喻多么的贴切。桃花色白,其中蕴含一点淡淡的红,艳而不妖,给人一种干净,素淡的感觉,如同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素面朝天,至多淡扫蛾眉,比起需要浓妆艳抹来维持姿色的女子确实耐看不少。如果说人淡如菊,是隐士的最高境界;那么人美如桃就应该是美的最高境界了吧。

                                                                                                                                    2019.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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