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给我分享了一件事,让我更加深以为这世上有一些群体被活在放大镜下,一举一动都会被无端放大,举步维艰。而她便只是其一群体中的其一,她所经历的事也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之一。就像一粒沙掉进水杯里,不是什么大事,但依然能反映出水已被污染的本质。微小如它,便已然能让我们感受到活在放大镜下的人们的挣扎和无奈,更何况其它?
为使有切肤之痛感,就先用第一人称讲述。
今天为提醒几个埋着头不听讲的人认真听课时,我顺手用教案本的侧面敲了讲台几下,是几下没注意,有多大声也没特别注意,因为被其中一女生严厉批评的时候,我已经没敲了。但我记得当时我很平静也很理智,是循循善诱的状态。
她严厉地批评了我,大概过程如下:老师你不要敲桌子,敲坏了怎么办;我解释不会敲坏,敲坏了我赔;继续严厉教育我不要敲,还强调我一直在敲;(说实在的,我平常手中上课除了粉笔和鼠标不会手握其它东西。今天,为了举例,教案本恰巧在手里,顺手一敲应该是提醒他们几个时开始的。而我提醒话音一落,她便严厉批评我,其严厉程度超过了我提醒他们。)我解释我是为了提醒他们;她反复严厉批评我,反复强调:你可以提高声音,并连续追问为什么不提高声音(不巧的是我刚经历了上周的差点失声,有两个班的几个同学相继给我送来金嗓子喉宝,让我瞬间泪目。本周声音还是沙哑的。)
那时,我感觉将近二十年教龄的我就像个犯了大错的学生,无颜以对,诚惶诚恐。 她批评的义正言辞,我的解释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狡辩,没有底气。其他学生用各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和她你来我往,实在是很浪费时间又很难看。而且不管怎样,那位不听课的女生以正义的姿态批评得基本属实,我就是敲了。以至于我当堂承认了错误,免去了纠缠不休。又以至于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在回忆,在哪个地方做得出格了。这顺手的一敲是不是早就是个长期的不良习惯了?是不是一直在不停地敲?答案是否定的,并没有。这顺手的一敲是何时开始的,会不会是最近声音沙哑,自认为不足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养成的新习惯呢?嗯,是的,还记得课前为使得他们安静,我击掌发出声响提醒他们。总之声音盖不过他们的喧闹声的时候,我便自然地弄出点声响来,让他们的注意力回到我这里来。虽然我道了歉,但想着她不反思自己不听课,反倒抓老师毛病的样子,着实又想去找她谈谈。
向人征询建议,人纷纷觉得敲桌子没有尊重学生,爱护学生,但不能再去找她谈话,会雪上加霜,会让她产生错觉,她会觉得我在报复她让我难堪的事。
而不得不说我没想到这些,十几年来就凭着一腔热血,一肚衷肠,满以为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没想到种的是瓜,会收得什么完全没有定数,到头来还要这般小肚鸡肠地去计量。
再一次次计量,发现她比我更像老师,更有气势,脸不红气不喘的,事后也镇定自若地,却让我对自己将近二十年小心翼翼的修行产生了怀疑?是否自己没有修善?是否自己忘了修柔?是否自己平常都随心所欲了?是否自己已面目可憎了?还是已返老还童,像无知孩童般需要别人来指正?毫不夸张,我真的一直在审视自己,真正怀疑自己过去一日三省其身也没醒得明白。这也使得我动摇了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和是与非。
她如此的谨小慎微,理想中侃侃而谈、自信洒脱的教师形象瞬间崩塌了。如此临渊履薄,怎可撸起袖子,甩开臂膀大干一场呢?矫枉过正,可叹一腔热血终会凉。
拿着放大镜看的话,这世间便找不到完美的事物。怎可要求老师们不食人间烟火,不犯俗人小错?犯错就承认、改正是她的担当,但让他们活在放大镜下,是我们对其活力的绞杀。
一个学生盯着老师的各种小错小题大做,而不专注于自己的学业,是否是受了当下思潮的影响,更有思考和探讨的价值。与其拿着放大镜盯着老师,还不如思考一下如何赋予孩子健康的心态、积极的人生观。
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思考一下该如何正确积极地引领孩子走向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