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最怀念的那一碗冬菜粥

国版《深夜食堂》一出来,各大影评剧评频道就炸开了锅,仿佛一夜之间,“深夜食堂”四个字就成了话题热点,至今余热都没有散去。可能很多的网友和我一样,看到有人说“中国真正的“深夜食堂”,是在无数个大排档,在万千的普通人中间,不需要惊天动地,平凡的小日子的背后就有太多的酸甜苦辣,很多的人,都有可能对那么一道菜情有独钟,其背后都有一个忘不掉的记忆”有了共鸣,有了想要倾诉,不吐不快的欲望。

我想起来,忘不掉的味道,是小时候冬天的冬菜粥。可能很多朋友不知道冬菜是什么,然而,于我而言,即使舌头已经忘记了它的味道,脑袋还记得;即使脑袋已经想不起来,心里还收藏着。

我小学一年级留级,成绩变好了之后,被老师委任当了班长。还真别说,和大学里面很多人不屑于当班干部不一样,那时候的我,当了班长,那叫一个光荣,充满荣誉感,也因为被老师信任而自愿成为责任担当。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教室,因为要给同学们开门,而到了冬天,虽然是祖国最南方,天亮得也比较晚,而农村的孩子上学玩耍最积极,都是早早就出门去学校,别人起得早,我得比别人起得更早,总是天黑黑就打着手电筒去上学,万幸比我高两个年级的哥哥他也是班长,也是慢慢的责任担当,我只要当个跟班,太幸福。

作为两个班长的我们的母亲,却要比我们起得都早。我的母亲,印象中是一个非常勤劳,非常能干的女人,到什么程度呢?每个农忙季节,无论是近邻,或是婆家亲戚,或是娘家亲戚的田里,都会出现她忙碌的身影,至于我们家的禾苗是什么时候栽上,稻谷是什么时候割下的,我竟完全没印象。

她早上会为我们兄妹准备好早餐,吃完再目送我们上学,冬天的时候,偶尔会用一种腌菜,我们管它叫冬菜煮粥,说真的,我的舌头真的记不起它的味道了,时间太长得,只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想不起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味道,但是,思念入骨。

我读二年级的时候,母亲病了,去了大医院,一个月后被送回来,面目全非,两天不到,就去世了。

我反应很迟钝,以为母亲的病不严重,去医院治疗了就能好。

我反应很迟钝,别的村的同学都已经从父母那里听到不好的消息了,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不担心你妈妈吗,我说不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

我反应很迟钝,母亲去世的时候都不哭,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哼曲子,被父亲责备,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唱歌?

我反应很迟钝,大人们说这孩子在妈妈过世后变了很多,话都少了,我心里不以为然,觉得我还是我,没有变。

其实,母亲的离开,我的安全世界就崩塌了,只是,我不知道。

其实,我和兄长,人生每一个关键时期——考进省重点高中,进入好的大学,哥哥结婚,生子,我嫁做人妻,欢喜中都带着一股落寞,一股遗憾,一股心疼。

其实,20年后的今天,写下这段文字,眼泪收都收不回来。以前会自怜,或者觉得母亲可怜,现在,所有的心痛,只因为思念。

妈妈,你要是还在,该多好。

所以,冬菜熬成的粥,煮成的汤,就成了我记忆的开关,平时不会想起,结果上中学的某一天,不知道在哪里吃了什么,吃出了冬菜的味道,关于母亲的记忆就冲出了闸门。

再后来,我逛超市的时候,都要特意转一转,寻找冬菜,都找不着。

再后来,我去了菜市场,终于买到了坛装的冬菜,如获至宝地买回去,迫不及待地用它来煮粥,然而,它不是太硬,就是煮太软,不是煮太咸就是太淡,总之,不是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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