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公社第10篇/17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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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辩友说中国诗词大会节目火的最深层次原因是人们心中不灭的诗心,那菜市场上两个阿姨吵架最深层次的原因还可以说是自由经济社会下定价问题咧……”我方二辩申论稿中写道。
现在是四月中旬了,本周末教学楼封楼——浙江省三位一体自主招生。追溯到上一个年度,仍沉浸在各种模考中无法自拔。后来和别人交流高三那段日子时,惊奇于自己竟然每天都保持了一定的运动量,怀揣着好天气的喜悦缝里插针般和同学约球。
学校组织过几次学姐学长交谈分享经验,一位来自西安交大的国防生学长幽默风趣地聊起了他当年高考前的困惑和经历,真诚而单一,却正是这份单一构筑了我们的生活。然后就聊到这次他准备的演讲和大学参加的演讲辩论社团,并且成为了其中的骨干分子。锻炼自我和提升能力,极好的说辞。
周日抽辩题,组队友,分辩位,找资料讨论写稿子,在接下来的周末开展近一个小时的辩论赛。
本学期的前七周同样也意味着半个学期结束了,昨天本学期的第四场比赛也结束了。
白衬衣、黑色正装、披肩长发,镜中呈现的是褪去了些许中学时代稚气的装扮。小时候要偷穿大人的衣服,假装一副严肃的神情,这些想法并未付诸行动,仅在小脑袋瓜中一闪而过。从未知的视角望去,一切都是好奇而新鲜的。
打第一场辩论赛时,犹如一个小毛孩误入异界丧失了语言和思维的本领。中间环节站起来竟然表达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然后成功吸引大家注意,在“不好意思,我没准备好”的落音中羞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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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修仙,这个词汇进一步侵入我的生活。任务加多,焦虑加重,效率低下,对时间的需求更加迫切,促使了这个恶性循环。这种阻力扰乱了我的生活。
选拔赛最后一场比赛的前一晚,宿舍里室友们摆好小板凳兴致勃勃地开启了一个源于其中一位脱单的轻话题。明早的辩论还没理出完整逻辑框架,一辩稿被驳回还要修改,意料之中且畏难情绪的影子在时间流逝中被拉长。然后跑到自习室中木讷般思考,旁边同学拿出一本《入党积极分子培训教材》,没错,明晚还有审核考试呢。没过多久,她收拾完桌上书籍起身离开,我看了眼一辩稿文档字数和初始文档没多大区别,还没给内容动刀呢!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讨论群里文件上传的情况,其他人的稿子由无都变成终稿了,只有自己陷入混沌意识流中逐步理思路强力说服自己。
将近凌晨时,想换一间单独的自习室开启自我念叨模式。再爬上两层楼,推开门缝,直接撞上对方辩友的眼神,她们竟然也在讨论。返回到原来自习室,将稿子念顺畅一些。回到寝室里,热烈的话题在睡意中接近尾声。“怎么才回来?”“快帮我想想怎么打这个辩题,给我点灵感打通整条逻辑链。”新话题的误入,迫切而焦虑地想要跳出空洞的束缚。
凌晨一点,脑细胞愈加进入“休眠期”。回想起高三那段时期老师一直强调规律的作息时间的重要性,从未熬夜。合上笔记本,设置六点的闹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空洞的黑,脑袋中混杂着单一的说理。睡意的侵袭再次无法抵挡,受支配的意识沦陷进去。
一群人端庄地坐在许多方桌前等待某个时间点,大家都身着正装,蓝色的、黑色的,我从中搜索出队友,问清楚略微模糊的事宜。时间是比较充裕的,我告诉自己。不一会就轮到我们候场了,从厕所出来时在镜中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换正装!要赶快骑车回寝室换衣服吗?时间来得及吗?不对,好像我把衣服特意装在某个袋子里放在学院楼层里。为什么我手上没有稿子呢?所有的场面化为空白,无意识地延长了一会。醒来睁眼,05:17。合眼,上下眼皮紧密搭着,还是再睡一会吧。
虽然现实和梦境中两个时间维度不同,但都要面临的是那个特殊时间节点的到来。不论好的坏的结果在前面,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了。近一个小时紧凑而平缓般终结。赛后聊天的过程中,她们透露出三个人在自习室持续讨论至终稿完成到凌晨三点才回寝。在我们队伍中,理完要点、理出稿子使得修仙在凌晨一点终止。
好消息至少会带来一阵愉悦感。季军并没有失之交臂。我似乎已经很少感受到大快乐了,仅是摩挲般挫败的成就感浮上心头。辩论是一个团队的工作,相互探讨,期待头脑风暴碰撞出新奇的想法。知识面、知识深度和思维方式都使得接受和传达能力受限。团队中队员的水平是有差距的,故设立了脱颖而出的优秀辩手奖励机制。
对我们而言,有着优秀的辩友无疑为团队的获胜注入了关键性力量。而其他辅助的队友则是重要的力量,但是对于这类力量是否具有可替代性让我感到怀疑。并且何为替代呢?用高级代替低级,用稀缺代替普遍。不过替代也并非是单向的,寻上不得而觅下,反向的配置也是存在于低层的。这样一种生活状态也只能算作是妥协的选择,而生活恰恰就是从侧面来激励我们不断往前。
“感觉这个学期不想再辩论了。”一个人发了这条说说。下学期可能还要在社团里带领下一届学弟学妹走向辩论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