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一个多月没下过雨了,过了年以后,除了月前种花生的那场雨下的还像样点,其余都是龙王装装样子糊弄玉帝罢了。这会时节早已经过了芒种,有地且种了麦子的人家都说收成不好,麦穗瘪瘪的,粒小还少,就像隔壁邻居家的儿媳妇的胸,生了孩子也瘪的没奶。
如今不比以前,那时村里还没开始卖地,家家都有地,也都种地。农村人如果家里有地不种,会被笑话的在村里抬不起头。村里人重脸面,大都愿意活在别人的嘴里。极少数的不要脸者,最多是刚开始硬气的很,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被别人笑话久了,自然也就随大流了。毕竟是繁衍种族的阶层,更容易被同化。所以就算再不情愿,那会人人都会种地,而且大都是自己吃。村里的耕地少,分给村民的口粮地也就不多,不像内陆的地区,一家有个十几亩地,我们这里,家里有两亩地的都很少喽。
那时候是指9年以前。村里的河也还没整修,桥也都还留着流水的孔洞,地都还没开始出租卖土,每年的庙会也都会办的虽不隆重但很正式。那时即便是再干的春季,河里也都是有水的。村子的庙会已经办了有200多年了,跟龙王有关。听村子里老人讲,只要是哪年不好好办,要么下冰雹糟蹋粮食,要么干旱不下雨,减收成,灵验的很。连着两年干旱了,虽然我们已经没了口粮地,但是看着种了地的人家收成不好,心里也有些心疼。况且不下雨,村里的河水都被村民挑水种地用干了。河干了,水位下降,村里自来水量就少了,村民的基本生活也就保证不了了。天热了,自然地用水量也就大了,而且自留地的蔬菜也需要用水。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天干地燥了。
父亲说,这要是搁在旧社会,邻近地村子早都开始求雨了。农村人什么都讲究个仪式。谁家结婚好几年不生孩子,家里老人就会想是不是结婚当天哪个流程做错了?谁家不出人物才子,族里人就会想是不是老茔地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连续干旱,村子里的人就会想是不是龙王又想要钱了?龙王还缺钱吗?我是没想明白。不过从小到大在村里听过的眼见的经历的事多了,就更想不明白了。毕竟我也是重点大学的本科生,咱也是学过辩证唯物主义的,还是党员。但是脱离了党员生活久了,和土地打交道久了,就自然而然的亲近了大自然,尊重了当地的生活习俗,对不管存在不存在的鬼神生出了一份抱有怀疑态度的敬畏之心。我是不是成了叛徒?不,不是!我是在红旗下发过誓的,我只是太爱这片土地,我只是还没法用科学解释这一切。
在2017年一个天干地燥的六月,六月里一个天干地燥的中午,由于辞职在家等待劳动解除报告的我因为关心天干地燥的土地,踩在已经被太阳晒干的修整过的又被村民因为找水挖的满目疮痍的干裂的河道上,七窍叹息,对着河道上干死的鱼虾蝌蚪的尸体,道了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