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讲课很生动,声音有高有低,如果你上课疲倦开始走神时,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会使你精神一振。
物理老师讲得也不错,可差的就是数学老师那样的精气神,说话平平淡淡。这可能是老师还年轻,教学经验不足的原因吧。
化学老师很温和,他上课无论天怎么热,都习惯把左手插进裤兜里。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趴在课桌上,每每这时,他就要发火,同时告诉我们:如果谁身体不舒服,上课前要举手。
英语老师很年轻,她不爱打扮,照同学们的话说,她穿得像个老太太。她讲课特仔细,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给你解释。她不爱笑,整天皱着眉头,可一上课她的脸就柔和极了,当提问时,她满怀期望的眼光就扫视着每个人,如果你毫不畏缩地迎着她的目光,那么她就会叫你回答。
语文老师老是笑眯眯的,讲课文时大嘴巴一咧、一咧。同学们又怕他,又不怕他,因为他高兴时对我们好,要是有同学惹了他,他发起火来可害怕人了,把我们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尽管老师在我们眼里很威严,但他们也有尴尬的瞬间——
物理课上。
老师不住地用手擦汗,他太紧张了,这是因为原来五十多人的班上又多了十几位老师,他们都是来听课的。
其实这种场合对老师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年轻的物理老师就“如临大敌”,他讲课有些语无伦次,一句话要讲三四遍。
说心里话,我们都不太希望老师来听课,老师紧张,我们也紧张,而且在这种气氛下,同学们都活泼不起来。但是,尽管这样,我们也还有些希望老师来听课,因为这不仅对老师是一次锻炼,而且对我们也是一次锻炼机会。
数学课上。
老师把作业本发下来,向我们发火:“第六题,你们都用‘证三角形全等’来证明,这当然是对的。但我当天讲的是‘平行间距间处处相等’,你们应该用新的证明方法来学着证明……”
教室里寂静得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到。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平行四边形,开始讲第六题。忽然他的手停在黑板上不动了,嘴里也不讲解了,眼睛望着自己画的图形。
我们静静地等着,心里画上一个“?”号。过了好几秒钟,老师还没讲。教室里开始有响声,我们的心情有些松懈下来。我在心里嘀咕着:可能是老师发现自己讲错了。
老师的手从黑板上缩回来,走到讲台前,翻着上面的书,过了一会儿,把书拿起来,念:“两条平行线中的一条直线上任意一点到另一条直线的距离,叫做这两条平行线间的距离。”念完又不吭声了,皱眉看着书。
同学们似乎很能理解老师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笑的。大约过了一分钟,也许实际没那么长,但我觉得是漫长的。
老师又开始讲课,他说:“这道题不能用‘平行线距离相等’这条定理来证,只能用‘证三角形全等’的方法来证。”
我在心里笑了。希望老师以后细心些,再就是不要老训斥同学。
语文课上。
老师叫一个男同学到黑板上写出一组词组的成分。男同学刚做完,我们轰地一声笑了——十个词组错了六个。老师笑着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知道同学们笑什么吗?错了一大半!”
老师开始分析了:“第一个词组:革命意志(偏正),对了。同学们,以后想知道一个词组是不是偏正词语,先在这个词组里加‘的’,如果读来顺口就是偏正。”老师的头转向第二个词组,“悲惨情况(动宾),这个可就不对了,应该是——”
“偏正!”我们在台下异口同声接上去。
“对,是偏正。这个写错了啊!”老师转过头,看也不看黑板,就在第一个词组“革命意志”(偏正)下面画了一道横线,想也没想:“怎么会是偏正呢?”接着面向大家。
我们哄地笑了,老师愣了愣,回头看看黑板,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