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故事选(手抄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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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反专权周勃夺军


汉高祖刘邦死后,由十七岁的皇太子刘盈继位,称为西汉惠帝,并尊其母后吕雉为皇太后。吕太后早就对高祖的宠姬戚夫人恨之入骨。刘邦一死,吕太后立刻下令逮捕戚夫人,剃光头发,带上刑具,穿上用赤土染红的囚服,叫她去捣米。又三次派使节召戚夫人十二岁的儿子、赵王刘如意入朝,准备将母子同杀。刘盈知道老母盛怒难测,就亲自到灞上迎接刘如意进宫,又把刘如意带到身边,同吃同睡,形影不离,使得太后一时难以下手。

一天,惠帝刘盈凌晨到郊外打猎,唤赵王刘如意同往,刘如意年幼贪睡,不肯起床,刘盈只好独自出发。

吕太后得到消息,急派人闯入寝宫,强迫刘如意喝下一杯毒酒。刘盈回来,弟弟已成为一具僵尸。

根苗已除,吕太后又令∵砍断戚夫人双手双脚,挖掉双眼,凿聋双耳,灌下破坏声带的哑药,把她扔进厕所,命名“人彘”。数日后,特地教人引惠帝刘盈前往参观。刘盈看见墙角一团血肉模糊、蠕蠕而动的物体,询问是什么?左右如实回答是戚夫人。刘盈痛彻心腹,放声大哭,遂患病卧床一年有余。

从此刘盈每天饮酒,不理政事,朝政由吕太后独揽。

惠帝没有儿子,吕太后从外面找了一个婴儿冒充是刘惠帝生的,立为太子,起名刘恭。公元188年,惠帝刘盈在未央宫逝世,刘恭继位,是为前少帝。吕雉成为太皇太后,名正言顺地临朝执政了。

吕雉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准备封她娘家吕姓兄弟们为王,询问右丞相王陵的意见。王陵说:“高祖曾杀白马与我们立下盟誓:‘非刘姓的封王,天下人共起讨伐。’现在把吕姓封王,不符合这项盟誓。”吕雉听后很不高兴。

吕太后又问左丞相陈平与太尉周勃。二人说:“高祖平定天下,封姓刘的为王这当然是对的。而今太皇太后临朝听政,封姓吕的为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吕雉听后非常高兴。

朝会结束后,王陵抱怨陈平、周勃说:“当初先帝跟前,大家歃血为盟,你们都参加了,如今你们背叛誓言,怎么对得起先帝?”陈平、周勃说:“当面指责过失,在朝会上对太后公开提出反对意见,我们不如你。可是将来保全刘家天下,你可能比不上我们。”王陵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从此,吕太后陆续把她的内侄、侄孙,像吕台、吕产、吕嘉、吕通等一个个都封了王,还让他们掌握了军权。整个朝廷几乎是吕家天下了。

公元前184年,西汉少帝刘恭因不满吕雉杀害自己的亲娘和吕家专权,被太皇太后吕雉罢黜,处死在宫廷监狱中。同年,太皇太后吕雉命恒山王刘义继任帝位,改名刘弘,是为后少帝,仍由吕雉继续临朝执政。

吕后一家夺了刘家的权,趾高气扬,大臣敢怒不敢言。唯有刘邦的孙子、朱虚侯刘章,年轻气盛,对吕氏的专横及刘姓皇族受到压制愤愤不平。有一次,吕雉摆宴,命刘章充当酒令官。刘章说:“我是将门之后,请允许我用军法监督酒宴。”吕雉应允。

当大家酒意正酣,刘章请求唱个《耕田歌》助兴,得到吕雉允许后,刘章唱道:“耕土要深,栽苗要稀,不是同种的,锄掉丢弃”吕氏听了,沉默不语。一会儿功夫,有个吕姓皇亲喝醉酒,不告而别。刘章看在眼里,急起追去,举剑砍下人头,回报说:“有人逃席,已按军法处斩!”吕雉左右大惊,但既已允许执行军法,也无法怪罪。此后,刘姓皇族势力逐渐转强。

右丞相陈平,对吕氏家族势力日益膨胀感到忧虑。一天,陆贾来访,陈平问他怎么办,陆贾说:“天下安定,应注意丞相人选;天下危急,应注意大将人选。将相和睦,军民就会接受领导,国家命脉操在你和周勃手中。”

陈平顿然醒悟,遂用陆贾谋略,主动跟周勃建立更深厚的友谊,送给周勃黄金一万二千两作为寿礼。周勃也以同等价值的礼物回报。二人情谊日深。吕氏家族势力逐渐减退。

公元前180年,吕雉得了重病。临死前任命吕产为相国,统领南军;吕禄为上将军,统御北军。并叮嘱:“现在吕氏掌权,大臣都不服。我死后,你们定要领兵守住宫廷,不要出去为我送殡,免得被人暗算。”

吕雉死后,兵权都掌握在吕产、吕禄手里。他们密谋发动政变,但是恐惧周勃、灌婴等人,一时不敢动手。朱虚侯刘章的妻子是吕禄的女儿。刘章从妻子那里得知吕家的阴谋,就派人告诉他哥哥齐王刘襄,约他发兵进攻长安,里应外合,诛灭吕氏家族。

于是,齐王刘襄向西进兵,发布文告,控诉吕氏家族的罪行,要求天下人共同起兵征讨。相国吕产立刻派颖阴侯灌婴带兵迎击。灌婴一到荥阳,与部将商量:“吕氏统率大军,想夺刘家天下,我如进攻齐王,岂不是帮助吕氏叛乱?”于是便按兵不动,并暗地通知齐王,等待时机成熟,一起讨伐吕氏。齐王同意,也暂时按兵不动。

周勃身为太尉,却没有兵权。想到郦寄与吕禄是亲密好友,就派人要郦寄劝说吕禄:“皇帝年幼,你身为赵王,却留在长安带兵,大臣都怀疑你,这对你不利。不如交出兵权,回到自己封地,齐王自退,大臣们也心安。”吕禄听信了郦寄的劝告,把北军上将军印信交给了太尉周勃。

周勃拿了将军大印,迅速炮到北军营中,升堂说:“效忠吕家的袒露右臂,效忠刘家的袒露左臂。”话音刚落,将士们全部露出左臂。周勃顺利接管北军,夺了吕禄的兵权。

吕产不知道吕禄的北军已落在周勃手里,便直入未央宫,准备发动叛乱。周勃派朱虚侯刘章率一千士兵正好赶来,把吕产团团围住。傍晚,刘章击败吕产卫队,吕产逃到郎中府厕所躲避时,被刘章斩杀。

于是,周勃等分别带领部队,搜捕吕氏家族,把吕氏的势力一网打尽。不日,捕获吕禄,处决;又派人诛杀燕王吕通,罢黜鲁王张偃。

吕氏家族覆灭后,大臣们商议拥立谁为皇帝。认为以前吕太后听立的皇帝不是惠帝的儿子,现在灭了吕氏,为防后患,不如再在刘氏诸王中遴选一位品德贤明的当天子。大臣们商议的结果,认为代王刘恒在高祖刘邦现有几个儿子中年龄最大,品格最好,谨慎善良,宽厚孝顺,有天下共知的养好声誉。刘恒又是现存的长子,继承父位名正言顺。

于是,秘密派出使节,前往晋阳(代国首府,山西太原市),迎接刘恒到长安,立为皇帝,这就是汉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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