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是生存

刚下过雨的夜晚,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也不开心吗?还是也想找人说说心事呢?

十字路口拉二胡的大爷,像一位世外高人,不管周围怎样的喧嚣纷乱,只是专注的拉着他手中的二胡,我却从曲调中听出了幽怨的味道,大爷是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还是在做着年轻时的那个梦呢,亦或只是打发时间解解闷儿。走过路过的人,步履匆匆,几乎没有人停下来听一首不长不短的曲子,更不要说给出几块零钱。大家都在走着,走着,可是真正知道走向何处的又有几个呢……

昏黄的路灯下,十字路口拉二胡的大爷

出租车前面的小牌子,隔着玻璃,写着“有客”或者“空车”,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夜晚,他们的内心是否也有些许的落寞呢,他们还记得年少时许下的愿望吗?他们还记得自己当初的样子吗?他们饿不饿,是否也想着早些收车回家吃饭呢?

三三两两,结着伴散步的,骑着电动车的,开着车的人,你们爱的人此刻在身边吗?交通信号灯在变换着颜色,红色、绿色、黄色,这颜色或静止或闪烁,当绿灯亮起的时候,恋人们是否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还记得当初许下的诺言吗?BRT载着一车又一车的乘客,从远方而来,短暂的停留,又驶向了远方;车上是否也坐着一个少年,靠着窗户,望着窗外,发着呆,不愿去想明天的事。

东高地饭店的LED牌子很亮,这里面坐着多少推杯换盏却身不由己的人,明知妻子孩子正在家等着自己回家,却只能堆着一脸假装的笑容,说着客套的话,进行着利益的交换,每一句话都要权衡利弊,小心翼翼。也许,我更愿意相信,这里面也坐着不少三两好友,点了几盘不怎么值钱的菜,喝着度数不怎么高的酒,或者就是叫了几瓶冰镇的啤酒,然后,说着说着就笑了,喝着喝着就哭了,开始压低了声音,骂一句或几句脏话。

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不知道它会给予你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顺风顺水实现了理想,还是与理想背道而驰一败涂地。我想说,即使你的生活已经一塌糊涂了,还是应该在夜晚说服自己睡去,因为一觉醒来,睁开眼,我们还是能看见太阳透过云层,穿过阴霾,照到我们身上,最起码,我们都是生活在太阳底下的人,它对我们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多照谁一点,也不会少照谁一点,除非你放弃了接受太阳照射的权利,找个阴暗的地方躲起来。

出了公司楼下的大门,往南走,大约100米,右手边有一个很小的类似于通道的地方,也就10几个平米大小,两边是饭店和茶馆。就是这个地方,聚集了三个摊子的生意,一个卖馅饼的,一个卖炸煎饼的,后来又硬生生挤进来一个烧烤摊,当初烧烤摊挤进来的时候还和其他两位摊主还因为协调不当起过矛盾,而那天我正和同事在新进来的烧烤摊吃烧烤,当几方争执起来的时候,一度觉得尴尬。可是,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各自的无奈。烧烤摊刚来,除了每一串的东西分量少了点,烤糊了我们两个小黄饼以外,我对他们没有太多的印象。卖馅饼的阿姨我去年来的时候她就在这出摊了,应该是更早之前就在这了,四十岁出头的年纪,晚上在这通道里卖烧饼,一块钱一个,现做现卖,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好像也从未见过她笑。而炸煎饼的大叔,也是话很少,每次都是“要什么?”“要辣椒吗?”“找你钱。”永远都不会多说一句,没有客人来买煎饼的时候,他会蹲在路边抽烟,望着远处,目光黯淡。

也许烧烤摊的那几个人是鼓足了勇气出来创业的,想凭着自己的双手干出点事业,虽然现在他们拥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烧烤摊。

也许卖饼的阿姨和卖煎饼的大叔家里都有正在上学的孩子和需要照顾的老人,所以,他们起早贪黑,他们或许早已忘记了吃过晚饭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什么感觉了。

夜晚的城市

耳机里听着赵雷的《理想》:“一个人住在这城市,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筋疲力尽,还谈什么理想,那是我们的美梦……”北京胡同男孩雷子,性格很直爽,对于想说的事,从来都是直接了当,不加任何修饰。

他唱理想,唱现实,唱爱而不得。不管怎样,我都能从雷子的歌声里听出那种呐喊的声音,那种带着希望的倔强的呐喊,那种嘴角上扬抬起头挺起胸的呐喊,就像从石头缝里长出的草,开出的花,虽然很卑微,很弱小,但是总有一天,会长大,会变强壮,会在大自然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有些人的生活叫生活,而有些人的生活却只能叫生存。我想说的是,即使只是生存,也要带着光,带着希望,咬着牙,与艰辛对抗,与命运对抗。生命的本身有很多种意义,而这所有的意义来源于自爱。

即使,没有生活;即使,只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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