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早已不再清澈,河里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收起散落在石头上的书页,放进背包,我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不再看那曾经清澈的河水。
少年站在清清的河水中,手中一杆长长的鱼竿,不时地被他向前挥出,又不时地被他收回,无数次的挥出收回,不时地,鱼线的那一端会勾起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小鱼真的很小,只有两寸左右。
毒烈的阳光毫无遮拦的晒到少年的身上,但少年似乎并不在意,黝黑的脸上淌满了细密的汗珠,任由着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清清的河水里,而他的眼睛始终专注地注视着河面上,那被他挥甩在水里的浮标。似乎,这世界上除了那枚自制的、粗糙的浮标,他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远处青灰色的山峦,层层叠叠,在太阳的炙烤下,在热空气的烘托下,显得影影绰绰,淼淼袅袅,似乎有了一丝奇幻的色彩,小河中的少年似乎也变得隐隐约约,淼淼袅袅起来。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连平时吵吵闹闹的知了,此时都已不见了踪迹,除了河滩中独自挥杆的少年,似乎整个世界再没有一个人影。
小河越来越窄,水流越来越急,钓起的小鱼也变得大了些,但是钓起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少年抬头看了看剩下的河道,又看了看已渐渐入暮的天色,再看向腰间的鱼篓,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似乎看见了父亲端着酒杯,嘴里细细咀嚼炸得酥脆喷香的小鱼,脸上满是慈爱的神情。
收起了鱼竿,走出河道,少年转身看了一眼清清的河水,远处村庄的屋顶上升起了淼淼袅袅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