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4

                        书信易写成

                        恩情难叙就

                       今生有缘聚

                       来世亦同行

 总有一份浓浓的恩情永远等你回首眷恋。

 杨绛先生的《我们仨》,记录着她们一家三口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风风雨雨。字里行间流露着平静、温馨而又雅致的笔调。锺书,季康,钱媛三人的相互扶持是这本书最美的背景色,有心酸,但万事尽头,终将如意。家庭本先的面貌莫如此。

 随书附录的几篇当年的书信和随笔,承载着这个家庭曾经的生活场景。时至今日,书信渐渐被各式方便快捷的社交软件取代,乃至成为古董般的存在。但信中传递的厚重情义永远不变,家书永远抵万金。

 很庆幸,我也有这样一个小家。爱我的和我爱的爸妈和小弟。爸妈是一种精神榜样般的存在,而小弟,是一个神奇物种,对他我总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的预感。

 青春花龄的年纪感性居于上风。今日记起中学时代曾经写给爸妈的信,仍会羞羞地自嘲自己的矫情。记得那时的书信(暂且这样称呼)大多为家长会所迫,班主任要求居多。除了情感表达,最主要想耍一把感情牌分散妈妈对自己不理想成绩的关注度,性质无异于得知期末成绩名次下滑,先在电话里哭诉一顿自己已有多么努力,回家就会少挨顿说的性质。但写着写着,也总会流泪。也未曾想到,并不太走心的书信爸妈会用心珍藏。

 生活于农村,父母靠体力养家,近年来搞养殖的劳动强度丝毫不亚于以前的下地干活。学历背景可以忽略不记的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以至于小时候挨过的打骂主要源于学习,甚至造就自己现在对学习仍是情有独钟式的热爱。老妈这颗不定时炸弹遇上不温不火的老爸奠定了我们这个家的发展基调,两人性格完美互补,也慢慢地影响着我。

 恰逢即将到来的母亲节,重拾纸笔,再次重温那时的点点滴滴,致敬我这个可爱的家。

亲爱的爸爸妈妈:

 迈进大学之后,学期中途回家已然成为一种奢侈,大事小事充斥着我。能带给你们安慰的剩下小弟的周末通勤和我没有规律性地电话叨扰。写这封信想和你们一同分享二十年间脑海中我对这个家的记忆。说一句,闺女以你们为荣。

 有感受,我在你们心中的角色慢慢在变。寒暑假回家,我竟可以心安理得地赖床不起直至开饭。恣意妄为的背后想好好享受在外没有人给的庇护。现在的我身兼老妈的心理咨询师一职,那个当初为一毛钱和小姨赌气毅然不上学的你已成为我们家现在的社交女强人,一个从无到有的妻子、母亲。没有足够的文化储备决定着你一些做法有失偏颇,但又如何,心善的人从来问心无愧,性格中熠熠生辉的闪光点也为你添彩。但同时我也害怕,害怕说到动情处你克制不住伤心的眼泪,我会束手无策,我会局促不安,不懂得抬手为你拭去眼角的泪珠,只会跑到一旁擦去自己的鼻涕回过头来发现你已恢复如常。

 记忆中的母亲是妈妈,是敌人,也是挚友。冬天会从被窝里伸出手替我扎好小辫,中学周末你有空我从不会洗衣服,返校帮我买好一书包吃不完的零食,以至于小姨怕你把我惯坏。也记得每次学期收拾被褥你永远站在保警戒人群的最前面,生怕身材娇小的找不到你会着急。曾经的点点滴滴何曾忘记。

 暴脾气的你遇上青春期携带有你一半遗传基因的我堪比爆发式核反应,惊动对门婶婶跑到家里劝架也是常有的事。长大后也理解了你。我知道,你想望女成凤,想发泄自己不被理解而且被顶撞的愤怒,还有一部分是伴随体力劳动而来的情绪转嫁。但归根结底我对你是敬畏的,那年夏天你给房间里的我送西瓜恰巧碰上我埋头被窝偷拿爸爸手机和男生发短信然后被你一把拽出来的尴尬。

 也很庆幸,有你这样的一个精神榜样般的好友。家业是你和爸爸用双手垒就。小时候特别喜欢雨天,你们不用干活,但哪怕上午雨刚停,下午你们也会外出。高中回家喜欢被搂着,娘俩谈天说地很有共鸣,然后心满意足睡觉。你带给我的精神教诲我会永远铭记。

 老爸,恰如你的属性,一头兢兢业业的老黄牛。完成一天的劳动纵使疲惫,但推门见到我你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给了女儿多大的心理安慰。母女吵架,你是唱白脸的那个,但偶尔也会无端惹身上祸。最温馨的回忆是小学每天起早做饭。我的早饭你从来不会应付。菜,汤,馒头一应俱全,有时也会收到意外惊喜——烤熟鸡蛋。冬天摸黑送我上学,讲着或许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故事。五个春夏秋冬,所有的所有被时间冲洗地异常平凡但没齿难忘。长大后不知道是否其他的父亲如你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在你面前我不再灵动,新闻成了你我沟通的桥梁,想不出其他话题的你我对话几乎都是以学校食堂饭菜如何结尾。无妨,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你的心意我从来理解。

 还有我可爱的小弟,最想说的是抱歉,你无疑是我青春期乱发脾气最大的受害者,学习成绩一般的你常常遭受我的毫无由头的冷嘲热讽。但你的心性我何尝不知,心善活泼大方可爱,只是我不知道用对待别人的那份宽容对待你。我能慢慢感受到,迈入青春期的你在慢慢疏远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找话题贴近你。我以后该如何补偿你。

 爸妈小弟和我,性格相似而又不同。如果把四种颜色搅进同一调色盘,调出冷暖色调绘制独属于我们这个家庭的生活画面。在时间的冲刷之下,从前的汹涌波涛慢慢趋于平静。血浓于水,不曾带有丝毫杂质。宛如行云流水,款款温暖我的心房。这份永远散发香气的感情我会倍加珍藏。

此致

 敬礼

                    ——L海与天齐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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