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屠这个词,是因为最近在看明朝那些事,里面讲到成为一代名将,是需要经历不断的杀人,从最初的心里震撼到后来的麻木,杀伐决断保持冷静,再加上一点运气,才有可能成为一代名将。而我,只是做一条鱼,就形成了心里震撼。
这条鱼有四五斤种,是条草鱼,可以做水煮鱼也可做酸菜鱼,都是不错的食材。它是鲜活的,活蹦乱跳的,这样的肉才好吃。但是我面对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我亲手终结了它。
先去鱼鳞,为了不让它乱动,大人们帮助我把它拍晕,这样它就不至于乱动。我以为它会被拍死,这样也会减轻它的一些痛苦,可是没有,它只是被拍晕,只是麻木的没有知觉去动。它还活着。
我的刀在它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刮着,鳞片一片一片的脱离它的身体,偶尔有片鳞不好下,还会带出来些许血迹。
我跟自己说,想想那些名将,他们因为战争杀的是鲜活的人,你只不过是处理一条鱼,还是做食物,不要这么妇人之仁。怀着这样几分纠结的心绪,我把鱼鳞收拾完了。
然后需要对其开膛破肚。我脑海里联想到前些日子的新闻,一位妈妈为了孩子没有打麻药就剖腹,疼痛二十级。我也是这样活着开了一条生命的肚囊,剖开的时候能够感受鱼身上的肌肉在一下下绷紧与收缩,我想,虽然它动不了,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疼的。
我于心不忍,于是想拿着刀把它拍死,这样也能够减少点它的痛苦。奈何力气不够,拍了几下,它非但没死成,还多挨了我几下疼痛。
我放弃这个念头了,继续的处理鱼肚子里的东西。这条鱼很大,它的胆足足有一指长,这是我见过最大的鱼胆了,好家伙,真大。
怀揣着对这条鱼的敬畏之情,我在心里默默的悼念,我说我会把你做的很好吃的,不辜负你人世走一遭。
事实证明,我把鱼片切的很好,酸菜鱼在调味料的熏陶下,也还不错。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的心路历程,还是有些坎坷。我甚至产生了,以后不要吃活的生物的念想了吧,一想到它们是伤痛的,恐惧的,一点点被剥离的死亡,我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隐隐的还有一个观念在影响着我,就像《美食的俘虏》里面,吃完了饭之后都会说一句多谢款待。因为这些生物,才能够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弱肉强食,本是生命之间的一场场博弈,如果人类没有进化,没有用智慧站在食物链顶端,我们也是不能够走向正常的死亡的。
于我所幸,投胎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