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晚了那么一步,无论是学习打扮自己,人生道理的懂得或是读这本《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本书2017年就出版了并且性侵话题被曝光已经贯穿了整个2017年。 当时的我在干什么呢?回忆起来只是隐约记起一个红黄蓝事件。最近这本书才被我关注到。 本来以为是讲一个小女生初恋的故事,没成想看了介绍原来是讲年幼的主人公从13岁起被其老师性侵5年最后疯掉的故事。知道这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后极为震惊,而作者也在这本书出版不久就自杀离世。看完这本书思绪万千。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既无初恋,也无乐园,有的只是一地虚无,有的是一个看起来前程似锦、幸福快乐的少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毁灭的过程。
这本书里作者的文字描写,各种心理描写,比喻很难仅仅用美来形容。小小年纪的她却有这么动人的笔触,深厚的文学底蕴,要知道会有多么美好的前程等待着她呀。可是她的美好停留在了26岁,甚至用文中的话来说,她在13岁就停止生长了。13岁,刚上初中的年级,对未来对青春有着美好的幻想,一切美好生活体验的开始。而她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像坐上了一辆通往无尽黑暗隧道的火车,永远无法见到光明。之后的5年里,她夜夜噩梦,强迫自己爱上施暴者,因为这样才能让一切看起来合理,让自己没有那么痛苦。“不只是他戳破我的童年,我也可以戳破自己的童年。不只是他要,我也可以要。如果我先把自己丢弃了,那他就不能再丢弃一次。反正我们原来说爱老师,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让这一切理所当然,在终日恍惚迷离中渐渐精神崩溃。
或许我比较肤浅,我不希望大家把这本书当做一部文学作品来赏读,因为这样对作者太残忍了。难道她把自己的伤口一刀刀划开只是为了向大家展示她的刀工多么精湛,画面多么血腥么?发生在房思琪身上的事绝对不能被当做个例。施暴者应当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甚至死刑。毕竟从施暴那一刻起,受害人已经死了。还有比毁掉一个人对美好的幻想,对未来的憧憬更让人致命的么?即使躯体还在,灵魂已经荡然无存。之后面对追求自己的人已经没有勇气去接受,因为脑海中对一切美好爱情的幻想已经破灭,只剩下自认为不堪的自己。她内心居然这样想,其实是她配不上他们。她把自己形容成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可想而知,5年的性侵对她的折磨有多大。
可是从头到尾,她或房思琪都没有一点错!错的是李国华,她的父母,还有这个社会。看完书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现实世界的李国华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绳之以法?有没有遭到万人唾弃最后自杀?找了好久只看到作者父母的申明说是不对此事进行追究。强暴是社会性的谋杀,这句话总结的真好,尤其是对于那些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们。在他们的世界里,草是绿的,天是蓝的,权威是需要听从的。暴力,从不是由施暴者独立完成的,而是由整个社会协助施暴者完成的。李国华第一次性侵少女成功竟是通过女班主任的协助上了车进了李国华的公寓。很可悲,这个世界女性作为弱势群体的一方竟然受到自己同类的出卖。而,李国华本人呢?用班主任的话说是上了讲台才发现自己权力之大,且战且走到人生的中年的男老师们,要荡乱起来是多荡乱,彷怫要一次把前半生所有空旷的夜晚都塡满。但是这只是权力的驱使么?不,这是丑陋变态的内心恶魔的驱使。表面上跟正常人无异,甚至温良恭俭让样样具备,骗过了父母大众,即使小女孩说出来大家也不相信那种。这样的人在我们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 其实最初,思琪还是对外界抱有一丝希望的。她也曾向身边的亲人,好友发出求助的暗示,可是朋友和家人的冷漠让她关闭了自己的心扉,从此只有抱紧自己。
“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这是思琪被李国华性侵之后试探性的向母亲求助时说过的一句话。而得到的却是: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的么?可那些可以做你父亲或者祖父的人,并不会把你当成女儿或孙女。她也曾向自己的灵魂双胞胎怡婷委婉的说,她跟老师在一起了,可是收到的回应竟是自己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脏死了。怡婷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已经把她推向了深渊。
很庆幸自己读到了这本书,一个姑娘用血肉之躯书写的人性之恶,让我对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又一次加深了认识。可是,我宁愿没有读到过这本书,依然相信世界是美好的,老师还是那个站在三尺讲台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老师。
2020.1.18
J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