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用力捏着手里的报告单。也许因为用力过猛,也许因为恐惧,全身在一阵阵发抖。刚才的话,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回响,“恶性的,已经扩散了,救治的意义不大了。”
那天张小雨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幺蛾子咖啡馆”,在街上游荡了好久,直到卜巳打电话来他才清醒过来。在街边的麦当劳洗了把脸,勉力振作精神会了家,至于那个大纸箱子则顺手送给了街边的乞丐。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第二天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他多么希望这只是恶作剧,这只是个梦,他什么事也没有,他即将成为新郎,他即将做爸爸了。等待结果的这几天,他几乎一致处于因极度的紧张而带来的痛苦之中,还要在卜巳面前假装的若无其事,并要一起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虽然等待结果的时间不长,他已经要撑不住了。结果今天的检查结果和医生的话,粉碎了他最后幻想。
张小雨突然把报告单用力揉捏成团,扔向了附近的垃圾箱,用力站起大步走进了医院的卫生间。纸团在垃圾箱上磕了一下,弹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被一双手捡了起来。张小雨在卫生间里,用冷水猛激了几次脸,让自己的终于冷静了下来,用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大步走出了医院。
“父母怎么办?巳宝宝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再次坐在“幺蛾子咖啡馆”里,一想到这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张小雨又一阵鼻酸。“我要冷静,我要冷静。父母在大理的客栈,应该够他们生活了。我现在住的房子卖了,给巳宝宝,够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不行我钱要给我父母一半,他们养老不能没有积蓄。不行本来钱就不多,房子卖了巳宝宝要租房子,要生孩子,生下来也要钱,给我父母就不够了。不行即使不给也不够,也不够,也不够!”张小雨把脸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泪如雨下。
突然他坐直,在混身上下翻了起来,最终找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上次临别时黑衣人给他的卡片,告诉他在山穷水尽需要帮助的时候打这个电话。一想到那个诡异、谜一样的黑衣人,他不由的内心一阵激动,“也许他真的能帮助我呢。”
“嘟,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电话有误,请查准后再拨。sorry,……”“咣当”张小雨把手机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你是在找我吗”,张小雨的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一回头,那人已经一步坐到了他的对面,正是那个黑衣人。
“你,你……”
“哈哈,没想到吧。老板娘,上酒。哦,算了你没好酒了,给我拿两个酒杯就行”,说着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一瓶洋酒,“来尝尝这个,56年的威士忌,苏格兰高地私酿的作坊酒哟。”
“我去医院了,我要卖房子,你上次说能帮我。”
“嘘,别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