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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来人是官员的装扮,作者写的第三人称称呼却是“董孝廉”,说明董瑛只是举人,虽然赴京会试,也跟冯琢庵认识,但并没有“考公上岸”成进士。明代有些偏僻县城,举人可以做县长,如果董瑛属于这一类,那可能说明他把心思花了不少在“杂览”,相当于学习成绩一般,只考了个大专,安排工作去不了好岗位。
董瑛进来,大家相互行礼,分了宾主坐下。
董孝廉先开口道:“久仰大名,又读佳作,想慕之极!只疑先生老师宿学,原来还这般青年,更加可敬。”可见有些人真的是有了兴趣就会做,董瑛这会在芜湖,下一站苏州,上一站要么是南京、要么是北京,无论如何都是不顺路,但他还是毅然决然来访一个素未谋名的“牛布衣”,这也再次证明他学习精力分散,根本不可能考上985、211。
不管怎样,董瑛是慕名而来,牛浦再胆大,也得客气一番:“晚生山鄙之人,胡乱笔墨,蒙老先生同冯琢翁过奖,抱愧实多。”牛浦多大?最多十八岁,董瑛对他来说确实是“老先生”。只不过,说实在的,十八岁高中刚毕业,毛都不懂,怎么能让董瑛信的?真的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
两人谦虚得差不多了,卜家老二卜信按照计划捧出两杯茶,“从上面走下来”,送与董孝廉。董孝廉接了茶,牛浦也接了。卜信还直挺挺站在堂屋中间。牛浦打了躬,向董孝廉道:“小价村野之人,不知礼体,老先生休要见笑。”董孝廉笑道:“先生世外高人,何必如此计论?”卜信听见这话,头膊子都飞红了,接了茶盘,噘着嘴进去了。
“从上面走下来”,应该不是指卜家住楼房、卜信从楼上走下来,而是指从上首走出来。仆人上茶,上完就轻手轻脚走了,这才是正常套路。卜信或是因为不懂,或者想看看活官员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身不由己停住了,这就有点失礼。所以牛浦才表示歉意,“小价”是对自家仆人的谦称。牛浦这么讲,是把老二真的当仆人使唤,老二当然不高兴。
牛浦又问董瑛:“老先生此番驾往何处?”董孝廉道:“弟已授职县令,今发来应天候缺,行李尚在舟中。因渴欲一晤,故此两次奉访。今既已接教过,今晚即要开船赴苏州去矣。”意思是这位董举人已经安排县长职务,按组织部的要求到南京等着有缺即任,如今特地过来看一眼,随后连夜就要去苏州。
牛浦道:“晚生得蒙青目,一日地主之谊也不曾尽得,如何便要去?”董孝廉道:“先生,我们文章气谊,何必拘这些俗情?弟此去若早得一地方,便可奉迎先生到署,早晚请教。”说罢,起身要去。牛浦攀留不住,说道:“晚生即刻就来船上奉送。”董孝廉道:“这倒也不敢劳了,只怕弟一出去,船就要开,不得奉候。”当下打躬作别,牛浦送到门外,上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