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9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有一种向往,叫同学聚会。有一种犹豫,叫30年同学聚会。

接到高中同学30年聚会的邀请时,内心瞬时波涛翻腾,少年往事聚上心头,高中时的“同桌的你“个个清晰而生动。往事并不如烟,让我这”陈年老酒“在即将知天命的年龄滚起不安分的小浪花。

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理由有很多,家里家外,鸡毛一地。

去的理由只有一个:30年,我们要重逢——与过去的你和我。

甩甩头,这把年纪了,谁怕谁啊。

我去——,我去!

国庆出京的高铁一票难求,海陆空都是急急返乡的大军,不啻于春运。国庆回京的票更是天边的云,看得见却抓不住。这些都不管了,内心涌起的十八岁的激情和波澜把眼前所有的困难都踩在脚下,带着耳机里循环播放的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急急的挤入回家的人群。只是,人群是回家,而我,是奔向一个旧时光。

进乡情切。

近乡情怯。

不知道这张沧桑的脸是否会把老同学吓出一脸惊诧,更害怕明明脱口而出的名字在人群里找不到少年的你。

激动地心揣着七上八下的情绪,有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二“劲。于是明白,一个人应该有点”二“,就像一个人干一点”不冒烟“的事应该趁着酒劲,这种”二“劲,就是凭着肾上腺素和吗啡肽分泌失调时,随潜意识率性而为不计后果的冲动和鲁莽。

自己确实有点”二“。从十八岁的青春叛逆期开始,到老了,还是不忘初心,坚持”二“劲。

忽然想起,自己高中毕业照上,额头上那绺很奇怪的卷刘海。那是对抗学校下达的学生不准烫发的禁令而做出的公然对抗。谢天谢地,老师当时没有和我一般见识,不然,那张高中毕业证那不知道能不能混到手。现在想起来,这是自己为”二“付出的代价:直到今天,那张宝贵的毕业照上,男生女生都青涩纯真,只有自己傻乎乎顶着一绺不伦不类的卷刘海,像是混进年轻人队伍里的非主流,让人啼笑皆非。

其实当时自己不知道,那个年龄的自己叫”teenager“。在西方国家,教育者们常说的一句话:”这个地球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teenager(叛逆期青少年)“。在自己享受美好青春岁月的同时,一种叫叛逆的小野兽也住在当时的自己的身体里。不幸的是,我身体里的小野兽给我留下的这道疤痕永远的刻在了黑白毕业照片上。

终于回到了阔别30载的母校,早已焕然一新。

终于见到了三十年后的同学,依然亲切如昨。

变了吗?样子变了,那股子”劲儿“没变,那种熟悉的叫气质的东西一点都没变。

忽然觉得此刻应景的不是罗大佑的歌,而是《昨日重来》。

没有变。同学们的皱纹和白发根本掩盖不了一个个本来的少年模样。眼前的,是昨天的你化妆成老年版的你。

你还是原来的你,男生依然见面就是拳头抵着拳头问好,女生见面仍然是二千只鸭子的放逐,叽叽喳喳嘻嘻哈哈。

你们还是原来的你们。学霸区,学勤区,学弱区,学渣区,很快大家都能找到原来的位置,也能找到同桌的你。还有相好的一个个小group也很快就汇聚一堂。还是霹雳兄弟组合,还是三剑客下天山,还是四大金刚,还是五朵金花,当年的教室里的小帮派,小团伙格局一点都不乱。至少说明到目前为止,全班还没有老年痴呆的迹象。

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30年的距离都没有切断我们的熟悉,30年的分别后脱口就是彼此的外号,顺嘴出来的还是当年你的心事我的囧事,岁月可以饶过谁,但同学的我们饶不过你,就是再过30年,你的小辫子也会紧紧攥在我的手里,不见兔子不撒鹰,唯见同学撒小辫子。这辈子,你别想逃过同学的眼。

欢聚。当前的朗朗读书声已化成今朝的干杯声,当年的少男少女已成了大叔大妈。少年时,我们梦想过,努力过,犹豫过,彷徨过。中年时,我们不油腻,不感伤,不惧怕,不留恋。

欢聚。今朝的团聚是回到当年共同的你我,今朝的相逢是遇见今天最好的你我,今朝的欢笑是祝福明天依然的你我。

是啊,时光从来没有老过,我们也从来没有分开。30年,弹指间,把昨天快进到了今朝,也许,下一个30年也指日可待。那么,就放下所有的往事和心事,带着所有的激情和青春,拥抱新的未来吧。

爱你们!从少年到白头!

致敬九九!致敬我们共同的光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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