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中同学群发了一条信息询问成人自考的事情,尽管还是没能够给他解答,却也聊了很久。
在我印象中,他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成绩不突出,在班上交际也并不很突出,所以是那种知道名字但却不会记得有什么交情的朋友,应该只能说——老同学。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他的动态又开始出现在我的空间,也许是一次偶然的错点,竟然发现他的空间里,他的生活,竟是那么的自在。作为长到二十岁还没有真正出过重庆的山里的孩子,北京那种大城市总是会值得向往憧憬的,所以当看到他拿着单反在长城上的照片自然是会羡慕,可能单一张照片是不会有多少羡慕,但我知道那种羡慕是基于浏览了他整个空间能够看见的相册才滋生出来的。北京、西安、宁夏、成都、秦皇岛、欢乐谷......那些在旅游导航页面和小说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地方,那些于我而言的远方,就这样被缩成背景,在他的欢笑面容的后面。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大学就像是在逃避社会,甚至快要去相信以前每到毕业季总会随意说出的玩笑话,比如“大学毕业了就去班上成绩最差的那个同学公司求职吧”。
其实,人类的治愈能力是很强的,尽管有这种消极的情绪,也不过只是一时。羡慕归羡慕,反思过后,还是想要把自己变得更好,这样才会过更好的生活。
后来聊到关于他工作的情况,一年前他一个人独自买了去北京的机票。到机场后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拉着行李箱找工作。一个人、一个行李箱,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当走到繁华地段,看见的都是拿着公文包匆匆而过的人,这才有那种落寞和格格不入的感觉,也才感到了一些电影桥段里的真实。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许失望至极,但却不得不继续寻找继续向前吧。再来到第二个繁华点的地方——西城西单。对于拖着行李箱的自己,最渴望的也许就是一份包住宿的工作吧!他很幸运,遇见了一个婚庆公司,尽管工资低的比重庆主城基本底薪还低,但幸好包住宿。其实同班时我并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是他说,可能他自己还比较会说,所以当天就通过了面试,并且公司承诺,只要第一个月干得好,后面就会涨工资。
就这样,他工作了一年。到现在工作倒也轻松自在。但是北京那种大城市从来就不是给人享受的,环境文化的影响,人本性中的追求,这一切都让他不满足现有的一切,不管是工作还是工资。
他这样说:“当你工资1500的时候,你会想着工资2000的生活;当你工资2000的时候,你就会向着3000的方向;当你工资3000了,你还会想着更多......可能也是一种贪婪吧”我想,这并不能说是贪婪,而是一种追求。因为有这种追求,所以我们的生活才会过得更好。
在当前的工作中如鱼得水了之后,难免会有人看得起自己,想提拔自己。这一点他很无奈,初中毕业以后,他上了职高,拿了大专的证书,但是在中国这个看证的国家里,由于他的学历,他与一份更好的工作失之交臂。所以他想到了通过成人自考拿到本科证书,但是他很想能够和我们一样当个全日制的大学生。这一点在目前的中国还是不行的。知乎上一个回答说“在确定‘成人自考’后,就与‘全日制’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想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报名成人自考吧。毕竟这一年来,北京的工作和生活已经教会了他太多的东西,也让他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学校断电了,时间也很晚了,最后聊到一个出现了很多年的词——“北漂”。
我说,以后没事聊聊,听你讲讲北漂的故事。
他说,我应该还不算是北漂吧。
我说,那当然,毕竟一到北京就找到了工作并且做到现在,根本没有漂嘛。
而后他简单讲了一些他在北京认识的真正的北漂们。
住在很深的地下室,手机都很可能没有信号,只有几平米加一张床,厕所都是公用的,离公司远的早上五点起床赶公交、倒轻轨,只是为了赶上早上九点上班。其实这一切都曾在新闻里听过、剧里看过,但这一切也都好像很无关紧要。这一次听到老同学这样描述,心里还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我开始慌了。
也许,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记录下这次谈话并好好珍惜未来一晃而过的、但仍然心怀梦想的两年大学时光。等到过了,人生就再也没有比在大学里更加轻松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