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老王正刷牙时，肩上搭着毛巾的刘刚走到他身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一边擦脸一边说：“上班后你们两个去给谭茜帮忙吧，等她做完这批雕塑的油漆，再给你们安排别的事。”
老王一愣，皱眉道：“咋老是换活儿干？刚摸到点门道，就又换了。”
刘刚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王总安排的，培养你们呢。”
老王随即明白过来。他和张伞虽然都有点各自的技术底子，但工厂的活儿各有门道，换着干能更快熟悉流程和提高技能。
可他还是有些不情愿：“刚学会拆模具，还没干利索呢，又去学油漆，这不是乱套吗？”
刘刚语气很轻松：“没事的，谭茜会教你们。她的技术好，能让你们少走弯路。过一阵你们就明白王总的用意了。”
张伞一听要去帮谭茜，立刻来了精神，急忙扒了几口粥，抓起馒头就往油漆房跑。老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咋像脱了缰的猴儿似的……”他慢吞吞地喝完粥，把碗搁回食堂，心里暗想：不就个女人嘛，这么急干啥？
到了油漆房，张伞已经站在谭茜身边，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调油漆。谭茜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流畅，淡淡地说：“把雕塑都立起来，每个之间留点空隙，我得先喷黑底漆。”
张伞笑嘻嘻地敬了个礼：“遵命，谭师傅！”谭茜和老王都忍不住笑了。
这些正是他们刚来时看到的那批宇航员雕塑。摆好雕塑后，张伞看着谭茜拿喷枪喷漆，心里发痒，忍不住拿起喷枪说：“谭师傅，我也来试试？”
谭茜停下手，眼睛透过口罩上方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怀疑：“你行吗？”
张伞自信满满：“咋不行？我们在工地时啥活没干过，这个不在话下。”
谭茜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注意别喷厚了，薄一点没事，最怕流油。”
“妥妥的！”张伞信心十足，拎起喷枪就开始喷。刚开始还挺顺畅，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得意忘形，喷得慢了，结果一条漆泪顺着雕塑流了下来。
谭茜立刻皱眉：“停停停！你这叫喷漆吗？流成这样，还得修。”
张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手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