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摆渡到对岸的街口镇,没有固定航班,有人过渡了就起锚,票价每人2元,车子免票。
此时的我,看着景色,会想起《涛声依旧》来:“ 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你听听,真会整词儿了,换上我,只会神马碧波荡漾啊,烟波浩渺啊,没劲。
当年李白行走新安江时曾咏叹道:“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向晚猩猩啼,空悲远游子。”
要说这人,在什么位置就说什么话,比如李太白吧,这白面书生,衣食无忧,走哪有人陪吃陪喝,你若是要他到山上耕耘两年,劳他筋骨,饿他体肤,木有酒喝,看他还会作如此矫情之咏叹乎?
记得黄永玉说过一个笑话:“家猪遇野猪于山林,颇羡其隐逸境界,诉与人相处苦况,且云不日将重返林莽,觅回自由。野猪笑曰:‘人若不将尔喂饱,绝无力气说此清高话也。’ ” 哈哈!
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看到黄山晨刊上面讲,街口大桥就要动工了,真是件大好事,歙县的交通状况太差,尤其是新安江一带,两岸的桥太少,出行太不方便了。
璜田乡附近的一个村子,一座将要垮塌的祠堂门口,两个木匠在维修。
这好像是到山上捡的板栗。
看我拍照,大概是觉得我想吃,她硬是从袋子里抓一把塞给我,不要还不行。
今非昔比,昔日的货郎担被现在的大篷车超市取代。这部货车好像是浙江那边过来的。
不记得这是在沿途什么村子,有人请了戏班子来村里演戏,他们的偏好已经不是什么徽剧或黄梅戏了,而是越剧,演的是哪出?《梁祝》还是《相思树》?曾几何时,那些曾有过的青山红袖、绿野乌巾,现如今,是不是只沦落到舞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里?
这就是长陔乡,一路过来大体都是这样的格局,乡镇的街道狭窄,混乱且嘈杂,狗儿四处游荡,到处是垃圾。
当晚在长陔住下,客栈楼下是店铺兼营棋牌馆,我从不打牌,偶尔会站在一边看,但不是看牌,是看打牌人和围观人脸上的表情,他们很专注,每个人都在提防、算计、揣摩对手,每打完一局,大家热烈的讨论,局外人说那张牌出的不对,出牌的人又据理力争,稀里哗啦,不亦悦乎。
我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看着累,干脆到街上闲逛,店面的老板娘懒洋洋地躺在店门口看那些泡沫剧,等着打烊,路灯下的狗儿聚在一起争吵、嬉戏,倒也有意思。
这条线路是我在家预谋好久的,从街口过新安江,等于折回到了新安江南岸。这张图可以看到,街口镇就在于浙江交界的位置,距离浙江的威坪镇直线距离不超过10公里,千岛湖近在咫尺,仿佛可以遥看到丰饶、富庶的江浙大地,隐隐听到钱塘大潮的呼啸。
早上六点多,冒着大雾启程了,一出长陔就是上坡,沿途没几户人家,一路上基本上推着车走。
早上六点多,冒着大雾启程了,一出长陔就是上坡,沿途没几户人家,一路上基本上推着车走。
坡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不会怨天,也不会退缩,而是直面现实,随遇而安,以时间换空间。胳臂上的汗毛已经凝结上了露水。大概头发和眉毛上也是吧,真成了长陔岭上白胡子老头了。
一路拔高,山势显得愈发陡峭。
长陔岭整个上坡距离大概六公里。对面看到的山峰应该是狮石岭,最高峰1200米,公路的最高处海拔1078米,高过我所处的位置。
这里应该是长陔岭的最高点,可惜时间早了一点,雾气没有散去,山峦只是隐约可以看到,此地海拔716米。再等一会儿,兴许能看到壮美的日出呢。
这几只牛好像在垭口欢迎我。
这里就是通往歙县狮石乡和休宁白际乡的三岔路口处。“长狮白”是对长陔岭、狮石公路以及白际岭的简称,因为这三条公路都围着白际山脉盘绕着,属于黄山市境内海拔最高的公路。狮石、白际这两个乡是黄山最后通公路的乡镇,是车友和徒步爱好者的向往之地。因为长陔岭和白际岭有两个连续超过11公里的公路上坡,最高处海拔超千米,那种骑行在天路的感觉,加上沿途原生态的风光带,成为了黄山市最具挑战性的骑行路线之一。
还记得上次从狮石骑车到长陔岭,已是太阳西斜,到王村镇天已全黑,晚上做了一夜噩梦:自行车车闸失灵,连人带车坠入峡谷,壮丽殉国,那种 “坠” 不是慢慢的滚落山崖,而是像鸟儿一样腾空而起,然后再猛烈下坠,场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惊醒后,又睡,又是重复这个梦,梦里的场景就是取至这条大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