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想知道我们大了会在哪个城市定居,想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工作,想知道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白首,想知道跟现在的哪个朋友一直童真到老。选择在眼前,选择不同,结果同样未知。
求学的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外面的霓虹灯总让人向往,我也不例外,早在中学我就试图走春招,然后走向花花绿绿的美好社会,那注定失败的说服历程,在经过老妈同意的心花怒放后,被老爸的一言否定,浇了个透心凉。
深秋的季节,被学生一直埋怨的土渣灰操场终于开始破土动工进行改造,轰隆隆的搅拌机,彻夜的连轴转着,除了小勇,坐在后座的我们几个也跟着躁动,坐在球场边的我们,映着橘黄的落日,拉出长长的影子,伴着操场刚修砌的水泥跑道,多少有点休憩的农民工的味道。打了老长时间的球,身上似乎还是有使不完的劲,小卷是个很洒脱的人,用力拍了下球说:“走!”
剪了很短的头发,嬉皮笑脸,像奸计得逞一样,无心插柳没想到还真的活了。瞎蒙的视力表,扯淡的心理测试,轮番轰炸的各项身体检查之后,我竟瞎猫碰着死耗子的通过了入伍的各项检查,马上就要光荣入伍了。领服装的时候,带队的武装部上尉,站在队伍的前面高声训话,“国家,先有大国,再有小家!......”旁边的几个家伙正唧唧歪的商量着带几条将军,几条泰山,我却听得热泪盈眶,满腔热血。
回学校收拾我的那一摊子,写满随手涂鸦的课桌,承载着满满的课本,故作轻松的用力一抱,把满满的学业抱上了车,将其带上了镣铐。临走前我拍了拍银辉,将一张毛爷爷塞到了银辉的手里,他是我的老同学,在高一我们就经常聊的昏天暗地,把毛爷爷给他我放心,“我走了,明天就走,也就没时间请你们吃饭了,你拿着这钱给大家买点糖,也是替我开心开心”
“不用,我这有钱,这事我肯定办的妥妥的”
“拿着,到了那有空再跟你联系。”说完我扭头就走。
回想后来在部队收到银辉的来信,在信中,银辉向我讲述了班级的高考状况,他没有提到小勇,我也没有去问,在三流的中学,一个班能考上五六个本科就已算是不错。银辉同样没有考上,他打算再复读一年,信中信心满满;班长那个英俊的帅小伙,家里不幸出车祸,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不得以的他只得面临退学。银辉的字还是原来那样俊秀如常。
临行前,家里摆几桌酒席,宴请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老爸喝的不少,脸红红的,老妈一直都面带笑容。吃过了饭,就该走了,穿着荒漠迷彩,挂着红红的彩带,可内心俨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离别的不舍,压抑压抑再压抑,泪水在眼眶蓄势待发,又被闭眼压了回去。去武装部的路上,我跟我姐还有老妈坐在一辆车上,一路无多言,老妈轻抚着我的脸,一次又一次,泪眼猩红。
走啦.......进了武装部的大门,老爸老妈姐都被拦在了门外,看着砸门外的黑乎乎的一排人,都在默默的摆着手,老妈还是忍不住的又哭了,姐也哭了,想着小时候总是欺负我的姐会哭,真感意外,还是那个小时候被母亲拎到井口,不带含糊的她,让我莫名的揪心。
再见.....
去面对当时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