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我正坐在由东向西开往家乡的列车上,写下这篇读记。工作之余我断断续续的读完了《丰乳肥臀》文本。作者莫言。曾买过纸本,几经拿起又放下,最终在手机上读完,纸本已放入书格成为收藏。
起初看到书名,我以为它是一本性爱主题的文本,也抱着好奇想着一探大作家莫言笔下的性爱想象究竟如何,但此丰乳肥臀非彼丰乳肥臀。它是一部严肃的作品,主题是母亲,视角是独苗子上官金童,即第一人称我,排行老九,他之上有八位亲姐。此书名正是对伟大母亲,孕育生命的抽象。作者曾说过,他写作之初即定下了这个题目,也曾言,写到最后觉得非此名不可。莫言也想到了书名必然会带来非议和出版阻碍,莫言道能出就出,争议就争议吧!这个名字也就保留了下来。
文本第一章开篇,轰轰烈烈的描写一场喜庆又繁忙的场景:母亲一个人孤孤单单又熟门熟路的独自生产双胞胎八姐上官玉女和九子上官金童,祖母则忙忙呼呼帮着上官家的驴头胎生产。两边的运镜描写和人畜之对比,其中的滋味和传统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也写到了这对双胞胎的生父是在本土出生长大的玛洛亚牧师,不是丈夫上官寿喜。这时我就有个疑惑,是母亲偷情?为什么偷情呢?上官家又为什么这么自然的接受了这对双胞,当听说生出了儿子时,祖母激动的跪了下来,好像赎罪的人得到了所有的原谅一样的解脱了……
其实,我的如上疑惑在文本首面的人物介绍中已经给出了,但我对它没有细读,只是粗略的看了人物的名字,反是看到了文本最后几章节对母亲的过去进行详细描写时,才知道原来九个孩子皆是借种所生,丈夫上官寿喜没有生育能力,母亲为了完成使命,也就成了"荡妇",越过了道德。于我反而是得到了一种揭开谜底的惊喜之感。再回想全本,发生在高密乡这个小小的地方,跨度几十年,历经起起伏伏的时代命运和个人命运的变迁,我倍感震撼,一股悲怆由心而生,我也不再会联想到丰乳肥臀有何不妥。
在读完此本之前,已经拜读过号称魔幻现实主义头把交椅的《百年孤独》,相对知识甚少的我来说也算打开了我对现实魔幻的想象空间,读此本的魔幻部分很顺畅。莫言也是擅长魔幻描写的作家,他也曾公开表言,他看完《百年孤独》以后有感:小说还能这么写。对此我还是有点疑问,红楼梦,西游记也是带有浓厚的魔幻色彩,还是本土的魔幻,所以我很好奇,莫言得到的启发和灵感是什么呢?由此想到他的另一部作品《生死疲劳》,一部古典章回体,用转世轮回写高密乡的故事,我想这本书里应该有答案。
他这一辈的作家,他们给自己有个定义叫做乡土,莫言也是乡土作家之一。背景大体是农村,晚清,军阀,民国,抗日,内战,新中国,土改,知青,文革,改革开放。历经混乱,有序,再混乱,政治更替,生产控制,饥荒,新的压迫,春天等等主题。以农村为点散发,历经几代人将近代变迁之历史的厚重娓娓展现。
本书也是如上架构下的一部不煽情而情自在的历史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