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瑞瑞家从菜市场上买回来的一个小狗,具体是什么品种,我不太关心这个。因为它随地大小便把家里弄得脏的要命,没人想打理,只好养在农场一个屋子里。才带回来时据说有二个月了,皮毛光滑,胖乎乎的,儿子和瑞瑞都很喜欢,到哪都叫着“虎子,虎子,”不时得摸摸它的头,顺顺它的毛,捏捏它的小尾巴。不过一个月,这俩小家伙倒把人类喜新厌旧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再和它玩,也不再让它进屋子。虎子倒还会扒门,趁人不备得钻进屋子里。
这两天虎子见到我还是很亲热,在我脚边前后屁颠屁颠摇着尾巴跑来跑去。不过,只要是我在它之前住的屋子前,它才会跟着我,我走过去,它就不跟我,回到屋子门前卧下,老老实实的,也看不出它的前几个星期的活泼可爱了。农场的大门站在房屋门前都能看到,反倒是它一直不曾走过去,很纳闷,外面有很多的大狗在路边走来走去,虎子偶尔也只是抬台看看,就只是卧在台阶上摇着尾巴玩。立秋了,外面冷,我叫它到屋子里睡,它似乎也不太敢,只是站在门前张望,又卧下了。好奇得问问叔叔,叔叔说得很简单似的,它想进屋,你就打,打几次就不敢进屋了。我看看虎子湿辘辘的不谙世事的大眼睛,心里一阵阵的悲哀。
不过月余,它怕挨打倒不敢进它曾不敢走出的屋子了,它不曾走出农场的大门,现在门开着,它也不敢走出来了。因为未知,因为习惯,因为惧怕,我们也不敢再迈出脚步看外面的世界,因为怕受到伤害,我们也不敢再敞开自己的的心,走出自己设置的篱笆。
我的幼年时代似乎也是这样度过的,人可能出生就有差距的,我特别的笨,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从哪下手。而父亲的脾气又是如此暴躁,当我们的事情处理不好时,他就会吼我们,也不动手。而我经常会特别叛逆,他打完左脸,我就会伸出右脸来给他准备好,其实心里怕的要死,强烈的自尊又不允许我低下头去认错。事后对自己的否定,做不好事的挫败感几乎能将我没顶。然后再也不敢做事,做什么都拖拖拉拉,话也不敢讲,怕事情做错,做话说错,会让人看出我就是个笨孩子。到现在很多时候也老是逃避,怕指责,怕批评,怕被人看穿。
我想这是不是不能像虎子一样的脆弱,惧怕慢慢养成了习惯,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我经常是蜷缩着,无论是身体形态,还是心里,永远没有底气,没有对生活的无惧无畏,变成了一个胆小,不自信,压抑的生命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