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一场燎原的战火,终是从寒风凛冽的东北烧到了烟柳画桥的江南,也终是以中国人民的胜利而画上了句点。
直至新中国成立,陶夭听着礼炮冲破长空,许久不曾流泪的眼睛竟也湿润起来,她最幸运的,不是在战火中安然无恙,而是陪她到最后的人叫顾斯庭。——《浮生乱》
陈书远在我九岁那年在石桥下捡到我,他说因为初见时我那一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于是乎给我起名为陶夭。
陈书远家无妻妾,是个温文尔雅的学者,他待我极好,我喜欢唤他“叔叔”。
有叔叔的庇护,我在的日子过的倒还滋润,叔叔对我算是半放养,我念过书,习过武,在部队里开过枪,枪术甚至与部队里官兵有的一拼。
但一切的平静,在我遇见顾斯庭后都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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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顾斯庭还是江南的驻军参谋,头上顶着个文职,却压制着全军的威风。
我的叔父,陈震,是江南一带军队的统帅,平日里对顾斯庭就喜欢的紧,所以当顾家来人提亲的时候,叔父几乎是立刻答应了。
我平日里最厌恶那些门当户对,父母做主的婚事,所以陈大帅领着顾斯庭来与我见面时,我立刻就给了来人一嘴巴。
“我听说顾参谋是铁汉子真男儿,容不得半点挑衅,现在你看我,怎么样?”我挑眉一笑。
当着我叔父的面,顾斯庭毫不压制眼中的血性,他抿抿嘴唇,揪着我的衣领,直接把我给拎了起来,脸突然逼近,用一种极慢的语气说:“来,再打一下试试。”
我盯着他,想起听说过的他的种种事迹,是真的害怕了。
顾斯庭把我放下来,用手揉揉我的脖颈,这个动作本是非常轻薄的,可他却带着淡笑,十分自然的替我理了理衣领。
“姑娘家家的,在男人面前就该老实点。”说着,他哼笑了一声,附在我耳边,“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叔送走了顾斯庭,我也被叔父叫到了书房,叔父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本书,脸色阴沉。
“陶夭,你的性子也该收收了。”
“不要以为书远惯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要明白,陈家,是谁说了算!”叔父说着,将手中的书狠狠地摔在桌上。
“明天如果再出什么差错,有你好看的!”
我刚要顶嘴,书房的门就被张叔敲响。
“大帅,二爷那边来人,说是二爷要接小姐回东院吃饭,再晚点,饭菜就凉了。”
我嘴角微弯,看了眼叔父,道:“叔父,叔叔来接我了,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立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