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难免会陷入到负面情绪和感觉中,比如,低落、失落、抑郁、悲伤、绝望等。面对此种情况,如何调整呢?
凡事都基于我们的认识。如果我们认为某个事情、或某种状态是不好的,那么,我们自然不想要它,不想体验它。比如低落、抑郁、绝望等情绪。
负面情绪的本质是个体的感受,但在感受之外,我们已先有一个认识,那就是:这些感受是不好的、糟糕的、可怕的。所以,个体一旦感受到它,往往就会很恐惧,想尽快摆脱它。
对事物的认识,用的是语言文字。比如,“绝望”的心理体验,我们是用“绝望”这个词来表达的,也就是用这个词来命名的。
命名是用语言文字这些符号,对事物予以标示或描述的方式与行为。命名,实际上是一种中性行为,其本身并不含任何褒贬之义。
这就像人们很熟悉的一个比喻,语言文字和事物本身的关系,就像指向月亮的手指和月亮的关系。手指本身不是月亮,它伸在那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人们看它,那指向月亮的手指,是为了向人们指出月亮,让人们循着手指去看月亮。
在运用语言文字给事物命名的过程中,人们逐渐根据自身对事物内涵的认识与感受,发展出了词性的分类,如褒义词、贬义词和中性词。
比如,像抑郁、绝望、悲伤这些,都不是好词,不是好现象。而像开心、喜悦、快乐等词,都是好词,是好现象。
但实际上,所有的词语,本质上都是中性词,它们只是描述某个事物或状态。所有的描述,本质上都应是客观中性的。
人类在运用语言文字命名的过程中,对事物的性质做了分类,但很多性质,已经歪曲了事物本身的内涵。比如,当我们提到“抑郁”或“绝望”这些词时,马上觉得它们不好,很糟糕。
但其实,抑郁、绝望只是个体的一种主观感受。这种感受里夹杂的成分很复杂,有念头、想法、经历、情绪等。我们可以、并且需要,把这些复杂的东西分开、剥开,把它们还原为一种纯粹的感受与体验。
因为,那些所谓的念头、想法,就是语言文字在命名的过程中,对事物本质已经歪曲的部分。它们的力量往往很强大,不加以区分与剥离的话,我们就有被它们拽着走,而到达一种无力自控、无力自拔的危险境地。
也就是说,对于某种情绪感受的认识,我们首先需要做的是:把它从贬义认识,转到中性认识,也就是去贬义化。
以“绝望”为例。绝望是一种很不舒服的主观体验,如果没有高度的觉知,长期处于这种心境中,个体既没有幸福快乐的体验,对生命本身,更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有一句妙语可以帮我们转化心态,去贬义化,还中性化。这句话及它的变种就是:
我只是在体验这种感受。
我正在体验这种感受。
我只是在体验这种叫“什么”的感受。
我正在体验这种叫“什么”的感受。
当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便从抽象的命名、文字世界、头脑世界,回到了单纯的体验状态。体验,才是生命的本质,世界的的真相。
正如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界是“这个”,真相是“这个”,并不是那个字、那个名字。名字一出口,便远离了真实。
基本上,所有的、所谓负面情绪或感受,都可以套入这个句式来去贬义、还中性。
比如:当我们陷入绝望时,可以不断地自言自语:
我只是在体验这种感受。
我正在体验这种感受。
我正在体验这种叫“绝望”的感受。
我只是在体验这种叫“绝望”的感受。
当我们说“我正在体验这种叫“绝望”的感受”时,我们像研究一片叶子、一条毛毛虫一样地,把“绝望”也当作一个客观事物来好奇地看、好奇地研究。
这样,我们在体验“绝望”,但我们却不是“绝望”,我们便与“绝望”拉开了距离,便不会被“绝望”所毁、所伤,不会被它拉着,身不由己地做傻事。
把这句话重复上几次,我们会从原来可怕的感觉中稍稍稳定下来,抽离出来,重获镇定。平缓下来,我们就争取到了时间,重新回到理智中,来分析原因,寻找解决办法,完成突破与成长。
我们缓冲与争取来的时间、理智,一定要用于深刻的剖析与自我成长,才能真正走出这些负面感受,重获生命的力量。这也许是一个长期或终生的过程。
可以把各种负面感受代入这个句式中,如抑郁、悲伤、焦虑、恐惧等。
我用这句话度过了无数抑郁和绝望时刻,成功地活到了现在。经验之谈,绝不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