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地名趣谈

    之前看《谷文昌》话剧,里面提到一个情节。谷文昌为解决东山饮水问题,请来专家勘探地下水源。但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地下水源。一天晚上,谷文昌仍像以往一样,在煤油灯下查看东山地图。突然他在“湖尾”这个地名上停留了很久。为什么叫做“湖尾”呢?湖尾村四周也没有湖啊。难道以前曾经出现过湖,不然为何叫“湖尾”?后来谷书记找到熟知地方掌故的老者,老者说湖尾村地势较低,故老相传以前湖尾村祖先就是在一片碧波旁边开基立村的。于是谷书记叫来专家勘探,终于在湖尾村找到了地下水源,并凿井、修渠,大兴水利。由此可见熟知地名还是很重要的。

    一、东山以及别称的由来

    东山其实有很多别称,陵岛、铜山、五都等。

    东山。东山是行政区域上的叫法,这个叫法已经有很久了。《八闽通志》记载:岛上有一山,在岛的东面(即苏峰山),叫做“东山”。所以东山是因苏峰山而名的。

    陵岛。因苏峰山也称“川陵山”,所以东山也称“陵岛”。不过“陵岛”这个称呼比较少见,多见于书画落款处:xxx书于陵岛。

    铜山。因东山名不经传,知道的并不多。在明清的时候,一说到东山,很多人估计不认识。“你听说过东山吗?”“东山是在哪个旮旯?没听过”“就是铜山所那个地方啊。”“哦,原来是铜山所啊,知道知道。”明朝初年周德兴到东山建铜山所,铜山所就相当于现在的军事管理区,知名度比东山高多了,所以后来也有人把“东山”称为“铜山”。其实,1916年东山建县时,本来打算命名为“铜山县”的,但因江苏也有一个铜山县,所以后来还是采用了历史上“东山”的叫法。

    五都。那为什么叫做“五都”呢?诏安有个镇叫“四都”,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原来明朝嘉靖年间,诏安建县,东山铜山部分属漳浦,其余的属诏安,属诏安管辖的区域称为“五都”。

    二、东山地名由来

    东山的地名也很有意思。大体有几种命名方法。

    1.有的以名人名言命名。如苏峰山。为什么叫苏峰山,以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以前江夏候周德兴曾经登临苏峰,觉得风景很好,心情好爽,于是赞道:“此山不歉峨眉。”在周德兴看来,苏峰山不逊于峨眉山。峨眉山是大文豪苏东坡的老家,雅称“苏峰”。于是文人骚客就纷纷把这座东山最高的山头,称之为“苏峰山”。

    2.有的以历史故事命名。如八尺门。八尺门是东山的门户,以前进出岛都得从八尺门经过。八尺门的叫法让我困惑了很久。“门”是门户的意思,倒是比较好理解,那“八尺”从哪里来的?每次坐车从八尺门经过时,总是在车上目测哪里有八尺,看来看去,好像都找不到与“八尺”有关的。查阅了相关资料,咨询相关地方文化研究员,貌似有两种说法,有些复杂。其一与“戚继光”有关。戚继光打倭寇的时候,是从八尺门这个渡口进岛的,所以当时为了纪念戚继光抗倭,就称之为“戚伯渡”。因为大家说的都是方言,老百姓不解其意,在口口相传中,就变成了“伯戚渡”,在闽南语中,读音与“八尺渡”几乎是一样的,“渡口”又是“门户”的意识,后来就演变成“八尺门”。另一个与“迁界”有关。清康熙(1664年),清政府为断绝东山岛上人民与郑成功的联系,实行“迁界政策”,勒迫东山人迁入内地,并在此处筑起一条高8尺的界墙,被迫外迁的东山人在此八尺界墙上瞻望故乡。为纪念这段经历,将之改名为“八尺门”。

    3.有的以地形地貌命名。比如马鞍屿。岛上两个小山头,形似马鞍。如大帽山,看起来像一顶帽子。

    4.有的以突出景致命名。比如乌礁湾,因为海湾近海处有一块大礁石,乌黑乌黑的。

    5.有的以所在村命名。比如马銮湾,因为你在马銮村旁边,所以称为“马銮湾”。

    三、东山村名由来

    有的村名不知所云,但深究下去,却是很有味道。大体有几种说法。

    1.以村落所在突出地理方位命名。东山是丘陵地貌,高高低低的,凹下去的称之为“坑”,稍微突出一点的称之为“埔”,再高一点的称之为“山”。很多地名都与这些地理标志有关。这个坑、那个坑的,这个埔、那个埔,这个山、那个山,非常多。如坑北、西坑、坑内等;西埔、南埔、东埔;山前、山后、山东、山南。

    2.两个自然村合并,各取一字合成。比如双东村有双过山、东陂村两个自然村,取双过山的“双”和东陂的“东”合成的。冬古村,是取过冬的“冬”和古雷庄的“古”合成的。石埔村是石坛、埔上两个自然村各有一个字。等等。

    3.因历史传说命名。比如马銮村、官路尾、探石村等。这些都有历史传说在里面,似真似假。但村民就是认定了有这个传说,认定了村名的由来。如比较有故事性的“官路尾”。据说是南宋最后一个皇帝宋帝昺被元兵追赶着,从这边逃到海上去的,皇帝老儿是跑了,但一些文武百官有的就被元兵追上,劈西瓜一样劈死了。于是有老百姓感叹:“当官当到这份上,唉。凄惨啊。”于是称之为“官路尾”。还有另一个说法是,宋帝昺在苏峰山附近建了一座东京城,文武百官要到东京城得走一条官路,大概是从庙山直通到东京城。到金石村附近就已经到官路的尾巴了,所以称为“官路尾”。

    4.因地形地貌命名。比如前马村、后马村,因周边地形形似马鞍,马鞍的前面称为前马村,马鞍的后面称为后马村。

    5.因特产命名。比如张家村的肖瓜林,因为此地生产肖瓜。磁窑村,因南宋时,该村有瓷窑,生产瓷器,故名瓷窑村,因读音相似,又称为“磁窑”。

    6.沿用祖地的村名。东沈村大部分居民是从诏安东沈村搬过来的,港口村是从诏安港口村搬过来的,所以他们的祖先为了记住自己的祖地,直接沿用原来的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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