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4-08

也曾偷藏欢喜

1

京大年度最炸裂的大瓜,就是艺术系乔喜的初夜视频被发到了校园群里。

视频是在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拍的。

乔喜不着寸缕,被高她一头的男人压在落地窗前,律动声不绝于耳。

结束后,男人抵在她耳边说了句“真乖”。

短短两个字,却如一颗重磅炸弹,在群里激起惊涛骇浪。

【这声音......不会是商凛吧?】

【乔喜可太真有手段了,居然傍上了咱们学校的校董!怪不得之前霸凌她的人都没动静了。】

【一直以为乔喜是朵小白花,没想到是心机婊,不愧是小三的女儿!】

消息传到乔喜耳朵里时,她正在宿舍给商凛织围巾。

室友把视频声音开到最大,满脸讥笑地传阅手机,故意拉长声音:

“乔喜,叫得这么娴熟,平时没少练吧?”

耳边一阵哄笑,乔喜脸色煞白地僵在原地,手中织了一半的围巾倏然滑落,起身夺门而出。

她跌跌撞撞往商凛的办公室跑,想问他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奚落的声音。

“商哥,你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乔喜留啊,故意把她脸拍得那么清楚,让她连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乔喜闻言,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寒意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那还不是怪她自己,惹了商哥最爱的女人,被报复也是活该。”

“就是苦了咱们商哥,不仅要找人散播乔喜母亲是小三的谣言,还要装成救世主对付那些霸凌她的人,在她面前表演深情款款。”

“对了商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那丫头要是知道自己喜欢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其实自己未来姐夫,估计得当场哭晕过去,哈哈哈......”

沙发上的商凛姿态慵懒,夹着烟的手在烟灰缸边缘点了点,表情晦暗不明。

旁边的兄弟见他不语,连忙问:“心疼了?当初她费尽心思把乔雪眠流放到国外整整两年,害她在那边吃不饱穿不暖,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

听到乔雪眠的名字,商凛终于有了反应。

他捻灭烟头,淡淡道:“等雪眠回国。”

“那天正好也是乔喜盼了很久的纪念日,我会给她个‘惊喜’,让她把欠雪眠的全都还回来。”

乔喜呼吸一滞,目光透过烟雾落在商凛那张冷峻的脸上,只觉得心口裂开一道大口子,疼得她眼前发黑。

原来那些抹黑母亲的谣言都是商凛传播出去的!

商凛追求她,保护她,就只是为了报复。

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乔雪眠。

乔喜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落荒而逃。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女人拦住去路。

“哟,这不是小视频女主角嘛!”

“刚从办公室出来,是又上赶着去送了?”

乔喜脸色苍白,试图逃离,却被几个人推来搡去。

就在这时,商凛冷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乔喜,不要命了?”

商凛不知何时离开办公室,高大挺拔的身影向这边踱步而来。

几个女生看到商凛,立刻作鸟兽散。

商凛来到乔喜身边,抬手帮她整理跑乱的头发,俯身对视时,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不是说了吗,再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熟悉的烟草味涌入鼻腔,呛得乔喜眼眶酸胀。

眼前的商凛与记忆中无数次护她周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恍如旧梦。

当年母亲自杀去世,父亲和初恋旧情复燃,她过上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生活。

后来学校开始疯传她母亲是小三,还扬言乔雪眠才是乔家名正言顺的女儿。

作为“小三的女儿”,她自然难逃被霸凌的命运。

是商凛救她于水火,借着校董的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就为她撑起一方温暖天地。

昨天商凛生日,两人借着酒劲儿发生了关系,男人卸下平日里优雅矜贵的模样,强势地将她压在毫无遮掩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她因过度紧张而瑟瑟发抖的身体。

被商凛占有时,乔喜仿佛漂泊许久终于找到归巢的飞鸟。

殊不知,归巢之下是一步又一步的算计。

乔喜一阵恍惚。

再回过神时,已经被商凛领着走出办公楼,坐到他车子的副驾驶上。

2

商凛像往常一样倾身为她系上安全带,见她眼圈通红,轻声安慰道:“视频的事是个意外,我会找人处理干净,你今天状态不好,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乔喜微微抿唇,回想起他在办公室里说的话,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商凛微微一怔,抬手帮她拭去泪水,紧接着想起什么,打开车门道:“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个东西。”

车门关上,乔喜才发现商凛拿错了手机。

他的手机放在扶手旁的凹槽里,乔喜鬼神神差地拿起来,输入了乔雪眠的生日。

手机成功解锁,乔喜在微信置顶里看到了乔雪眠的名字。

两人最近的聊天记录里,乔雪眠问他能不能在她回国之前和自己断干净。

商凛回复:一个玩物而已,我就没和她在一起过。

乔喜心脏猛地一缩,强忍鼻尖酸涩继续往上翻。

乔雪眠出国的两年里,商凛每天雷打不动给她打一通电话,时间都是晚上八点左右。

这也是他口中要召开董事会,让乔喜无论如何都不要打扰他的时间。

除此之外,他还会每月给乔雪眠转账,金额高达六位数,干脆利落到连附言都没有。

乔雪眠也很会撒娇,时不时发几张自拍过来求夸奖,商凛会回复乔喜从没见过的萌宠表情包,提醒她别穿太少,小心感冒。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乔喜终于明白,她从来就不了解商凛。

他表现出的温柔体贴,不过是对乔雪眠汹涌爱意的冰山一角。

等商凛回到车上,她的手里多出一盒紧急避孕药。

商凛轻抚她的头顶,用温柔到极致的语气道:“昨晚太急,没顾上那么多,把这个吃了,以防万一。”

乔喜双手紧紧攥着药盒,唇瓣几乎被咬出血。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她现在恐怕还傻傻的以为商凛是真心为她着想。

如今,她彻底清醒了。

车停在别墅前面后,商凛习惯性地和她吻别,谁知乔喜却避开他的吻,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

男人沉了沉眸,强势地将她圈在怀里。

“还在因为视频的事不高兴?”

“......”

“视频不是我录的,酒店负责人也已经被开除了。”商凛挑起她的下巴,“乔喜,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也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们的纪念日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比起真相,伪装成善意的谎言往往更伤人。

乔喜鼻腔一酸,推开商凛道:“我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别墅。

谁知刚进门,就和乔父撞了个满怀。

乔父脸色阴沉,还没等乔喜开口,就抬手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乔喜,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谈恋爱就谈恋爱,还拍那种伤风败俗的视频,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难怪你们学校那些人处处针对你,原来都是你自己又脏又臭,才招来一堆苍蝇!”

乔父骂完,将一张机票扔到乔喜面前。

“我给你定了七天后的机票,到时候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再回来!”

乔喜捡起地上的机票,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是一张宣判她彻底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判决书。

父亲嫌她丢人现眼,想让她走。

正好,她也不想留了。

“我会走的。”乔喜语气平静,“也会听您的,永远不再回来。”

乔父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初他安排乔雪眠出国进修,劝乔喜一起去,但乔喜却说什么都不肯,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她谈恋爱了,而且爱对方爱得死心塌地。

他还以为乔喜会再次拒绝。

却没想到这一次,她答应得那么干脆。

乔父这才收敛了几分怒意,冷声道:

“雪眠周末回国,我为她举办了接风宴,到时候你也来参加。”

“视频已然传出去了,你要是不露面,反而会坐实那些风言风语。”

乔喜点头,“知道了。”

......

乔喜向学校请了三天假。

她用这三天把商凛曾经送给她的东西全部打包起来,原价挂到网上。

三天后,乔雪眠回国。

乔父在京城最大的酒店为她举办接风宴,把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请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商凛。

乔喜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商凛,转身要走时,被男人擒着手腕拽到没人的地方。

商凛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死死撑在她身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这几天没去学校,不回我信息,就连纪念日都没动静。”

“乔喜,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3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她,明显对她的失联感到不满。

乔喜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迎上商凛的目光,“原来商少还会担心一个无关紧要的床/伴吗?”

一向乖巧顺从的乔喜忽然有了脾气,让商凛有些诧异。

他陡然生出一股逆反情绪,猛地将乔喜拉近,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

“床/伴?”

“两年就那么一次,你管这叫/床/伴关系?”

乔喜不知道商凛忽然发什么疯,捏着她的下巴就要吻上来。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商哥,原来你在这儿啊,雪眠正找你呢。”

商凛微微皱眉,松开乔喜对那人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乔喜故作惊讶地问商凛:“你认识我姐姐?”

“何止是认识啊,他俩的关系比你想象中更刺激哦。”商凛的朋友一脸戏谑,“乔喜,你就等着惊掉下巴吧。”

待两人走远,乔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这些人还以为她被蒙在鼓里,想在今天给她上演一出羞辱大戏。

可他们不知道,她早就已经调整好情绪,准备和商凛一刀两断了。

晚宴正热闹时,灯光忽然熄灭。

转瞬,一道聚光灯射向舞台,西装笔挺的商凛挽着身穿白色礼服的乔雪眠出现在大家眼前。

乔父满脸笑意,抬手示意安静后,高声道:

“今天请大家来,一是为学成归国的雪眠接风,二是要宣布个好消息。”

“乔、商两家是世交,多年前就给雪眠和小商定了婚约。”

“如今他俩情投意合,订婚宴定在月底举行,到时还请各位来见证孩子们的幸福!”

乔父说完,商凛的朋友们不约而同看向乔喜,等着欣赏她破防的样子。

可乔喜就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中,表情波澜不惊,仿佛台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商凛微微皱眉。

在他的设想里,乔喜得知他和乔雪眠的关系一定会情绪失控。

可此刻的她却冷静得有些过分。

商凛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躁意,乔雪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阿凛,怎么了?”

商凛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没事,刚刚有点走神。”

他很清楚,乔喜对他用情至深,不可能毫无反应。

她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

乔喜到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回想起曾经对商凛的那份贪恋,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难怪他两年来只碰过自己一次。

原来不是出于珍惜,而是根本不屑碰她。

而她一直珍视的初夜,对他来说也仅仅是能让她身败名裂的绝佳素材而已。

乔喜刚回到宴会厅,就被乔父叫了过去。

“乔喜,过来跟你姐夫打声招呼。”

乔喜走到商凛面前,唇边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姐夫好。”

听到 “姐夫” 两个字,商凛脸色一凝。

乔雪眠却浑然不觉,笑靥如花道:“阿喜,我刚听说商凛在你们学校做校董,这也太巧了,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你姐夫帮忙,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乔喜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我不会给姐夫添麻烦。”

她没有看商凛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男人目光凛冽,仿佛裹着数九寒冬的北风,让她浑身战栗。

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乔喜准备离开。

乔雪眠却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故作亲昵道:“阿喜,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

她不由分说拽着乔喜来到休息室。

门刚一关上,乔雪眠就收起笑容,换上阴冷的表情。

“乔喜,听说你跟商凛睡了,视频还传得到处都是,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拴住他的心吗?”

“实话告诉你吧,他压根就不喜欢你,不仅不喜欢,还厌恶至极!”

“你妈是小三的事是我让他散播出去的,他追你也是我授意的,我就是想看你一点点爱上他,又被他亲手毁掉的样子!”

4

乔喜:“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啊,你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霸占着乔家的东西不放?”

“那些东西原本都该是我的,你一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享受乔家的荣华富贵!”

乔喜可以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母亲被侮辱。

她猛地冲到乔雪眠面前,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我妈妈不是小三,她嫁给爸爸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和你妈妈的存在。”

“是你们一步步逼死了她!”

乔雪眠没想到乔喜会和她顶嘴,抬手就要打过去。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余光扫到商凛的身影,乔雪眠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桌上的坚果点心塞进嘴里。

下一秒,她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乔喜,你为什么要逼我吃这个,我对坚果过敏啊......”

商凛快步冲向乔雪眠,伸手将乔喜推开。

乔喜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后背重重撞上旁边的茶几。

“哗啦”一声,茶几上的杯子摔碎,乔喜的双手被玻璃渣扎得鲜血淋漓。

商凛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迅速蹲下,将乔雪眠抱在怀里。

“雪眠,你怎么样?”

乔雪眠眼中含泪,无助地抓住商凛的手臂,“我只是想和阿喜叙叙旧,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她了,她忽然就逼我吃那些点心......”

“你看看我,我身上是不是起疹子了?”

商凛垂眸,果然看到乔雪眠的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大片大片的红疹。

“怎么办?晚宴还没结束,我不能给你丢脸,化妆品......对,要用化妆品遮一下!”

商凛用力钳住乔雪眠的手腕,“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走,我送你去医院。”

商凛将乔雪眠抱起来,离开前,冷冷剜了乔喜一眼。

乔喜忍着剧痛爬起来,手上的鲜血不断往外涌,眨眼便洇红了裙摆。

可她感觉不到痛,好似坠入万丈深渊后的瞬间,全身感官都被抽走。

她唤服务生拿来医疗箱,颤颤巍巍,艰难地包扎好伤口。

一番折腾后,乔喜精疲力竭,拖着沉重的步子准备离开。

刚入走廊,几个人影便猛地蹿出,不由分说将她拖拽到旁边的储物间。

紧接着,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高浓度辣椒水旋即灌入口中。

乔喜惊恐地睁大双眼。

她和乔雪眠一样是过敏体质,天生对辣椒过敏。

这么多辣椒水,足以要她性命!

“唔......放......”

乔喜拼命挣扎。

可那些人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杯又一杯辣椒水接二连三灌下去。

她被呛得面红耳赤,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受伤的双手在地面上无力地抓挠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那些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非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辱骂道:

“雪眠可是商哥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你连她都敢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听说你在学校没少被霸凌,估计早就被各种男人玩儿烂了,商哥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可能要你这种千人骑万人跨的脏女人?”

“乖乖把这些辣椒水喝干净,就当是给雪眠赔罪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乔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无意识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商......”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刺耳的嘲笑声。

“哈哈哈!你不会还指望商哥来救你吧?”

“这辣椒水就是他让我们灌的,你伤了雪眠,他巴不得你死了才高兴呢!”

“来来来,咱们把她衣服扯烂了拍照发给商哥,让商哥也出出气!”

几个男人一拥而上,眨眼就将乔喜的裙子扯得稀烂。

他们对着奄奄一息、衣衫不整的乔喜疯狂拍照,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5

乔喜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

商凛正坐在病床旁边正用笔记本处理工作,像是有所感应,他抬眸看向乔喜。

四目相接,商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语气却一如既往冷硬:

“被人欺负的感觉好受么?”

“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找雪眠麻烦。”

乔喜沉默地别过头去,一滴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从前,她把商凛当作救赎。

可现在男人的所作所为,和那些霸凌的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商凛看着病床上沉默不语的女孩儿,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她妒心大发伤害雪眠,被折腾成这样也是活该。

可为什么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他还是会心生不忍?

就在这时,小护士推开房门,“商先生,乔小姐病房的空调坏了......”

商凛皱眉,“坏了就修,这种小事还用通知我?”

“已经报修了,但维修人员一个小时之后才到,乔小姐一直喊冷,医院也没有多余的病房给她......”

听到这话,商凛立刻起身。

“你们医院是怎么办事的,一个空调要修这么久?”他眉头紧锁,“雪眠身体向来不好,经不起冻,让乔喜先过去,把雪眠换到这里来。”

“这......”小护士看向病床上的乔喜,有些犹豫。

乔喜辣椒过敏,又被灌了那么多辣椒水。

命是捡回来了,但食管和胃粘膜严重灼伤,稍有不慎就会再次陷入危险。

而乔雪眠就只是吃了一块坚果蛋糕,打几针脱敏针就能好转。

可在商凛眼里,乔喜遭的那些罪好像都不值一提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冻坏了雪眠,你们这医院也别想开了!”

商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小护士不得不从。

很快,乔喜就被换到了乔雪眠的病房里。

商凛去陪乔雪眠,只剩乔喜一个人躺在偌大的病房里发呆。

回想起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哭着哭着,一股寒意袭来。

循着那股寒意看过去,乔喜赫然发现空调是开着的,正源源不断往外吹冷风!

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乔雪眠故意说空调坏了,就是为了把她换过来,让她在寒冷中饱受煎熬,好出掉她心头那口恶气。

随着病房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乔喜只觉得寒意一寸寸渗入骨髓,连牙齿都跟着打颤。

她试着呼救,喉咙却肿得发不出声音。

她又去够呼叫铃,手臂却绵软无力,撑不了几秒便落回原地。

乔喜彻底绝望了,只得把身体蜷得更紧,试图守住最后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发现了被遗忘在绝境中的她。

然而当乔喜努力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乔雪眠幸灾乐祸的嘴脸。

“乔喜,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条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商凛为了帮我出气不惜把你往死里整,现在你受虐的照片人手一份,大家都在拿你取乐呢。”

“对了,刚才还有一家拍颜色戏的公司联系我,问你要不要当她们下部戏的女主角,哈哈哈......”

乔雪眠边说边笑。

等她笑够了,猛地抓住她手臂上溃烂最严重的地方狠狠一掐!

鲜血迸溅,乔喜只觉得眼前一黑。

“所以,你现在总该明白他爱的到底是谁了吧?”

“识趣的话就承认你妈是小三,然后从我的眼前消失,免得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吐!”

乔喜眼底的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死寂。

消失吗?

她会的。

很快她就要远赴异国他乡,再不回头。

6

出国前一天,乔父派人接两个女儿出院。

乔喜和乔雪眠上了同一辆车。

不料车开到一半,司机忽然调转方向,进入一条小路。

等乔喜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面。

司机把车门打开,两名凶神恶煞的绑匪冲上来把她和乔雪眠拽了下去。

乔雪眠吓坏了,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快放开我!”

乔喜也懵了。

司机明明是父亲安排的,怎么会被绑匪收买?

思忖间,两人被扔进一间破败不堪的房间里。

绑匪冷声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商凛的未婚妻,一个是商凛未来的小/姨子,我找他要一亿赎金不过分吧?”

乔雪眠睁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开口,绑匪已经拨通商凛的电话,打开免提。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绑匪给乔雪眠使了个眼色,乔雪眠立马抽泣道:“阿凛,是我,我是雪眠!”

“我、我被绑架了,他们要一个亿的赎金......”

商凛的语气瞬间变冷,“别碰雪眠!把账号发过来,钱马上打过去。”

绑匪闻言,又将电话递到乔喜嘴边,“你也说两句,只要商凛再多加五百万,就可以把你也放了。”

乔喜捏紧拳头。

商凛那么恨她,怎么会愿意花钱救她?

就在她思考着如何开口时,另一个绑匪凑到同伙身边小声道:“哥,乔喜小姐说的不是一亿吗,怎么......”

绑匪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被电话那头的商凛听得一清二楚。

商凛手指紧紧攥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原来乔喜和绑匪是一伙的!

难怪司机会被收买,绑匪还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要一个亿。

想着,商凛冷声道:“乔喜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

既然乔喜那么想要钱,那他就送给她,就当是给两人之间的孽缘做个了断。

闻言,乔喜一颗心坠入谷底。

原来商凛真的想让她死......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爱。

只有无穷无尽,深/入骨髓的恨。

......

没过多久,仓库外就传来急刹的声音。

商凛冲进仓库,将乔雪眠紧紧抱在怀里。

紧接着,他像看垃圾一样睨了一眼角落里的乔喜,对绑匪说:“钱已经打过去了,至于乔喜,你们想怎么处置都行,是把她卖到偏远山区还是一了百了,看你们心情。”

乔喜眼睁睁看着商凛抱着乔雪眠扬长而去。

等两人离开,绑匪也不装了,脸上顿时露出嘲讽的表情。

“之前听说你和商凛睡过,还以为他能对你有点感情,没想到连区区五百万都不舍得掏,可见你在他心里连条狗都不如啊!”

乔喜冷漠地看向绑匪,“钱你们也拿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绑匪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钱是到手了,可活还没干完呢,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两人奸笑着扑向乔喜,伸手扯掉她的衣服。

下一秒,滚烫的烟头狠狠烙在她的皮肤上!

乔喜发出凄厉的惨叫,冷汗和着泪水淌了满脸。

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绑匪更兴奋了。

“听说你在学校就是这么被人欺负的,今天我们帮你好好重温一下。”

“哥,咱们给她烫个字吧?”

“行啊,烫什么字?”

“婊吧,笔画多还适合她!哈哈哈......”

烟头一寸寸摁上她的腿,她的腰,她的背,乔喜疼得满头大汗,几乎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收手,在狂笑声中大摇大摆离开。

乔喜蜷缩在废墟里,身体不时抽搐几下。

直到天色渐暗,那股钻心的痛渐渐褪去,她才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摇摇晃晃迈出脚步。

7

乔喜在路边拦了辆车,艰难地回到家。

谁知刚进门,就看到令她锥心的一幕。

乔雪眠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毛毯,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猫。

商凛守在她身边,正一勺一勺,极为小心地喂她喝着汤药。

余光扫到乔喜,商凛抬眸看过来,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裹挟着近乎实质的厌恶。

“你还有脸回来?”乔父大步上前,抬手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乔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

“我知道你因为雪眠回国心里不痛快,但她毕竟是你姐姐,你搞这种恶作剧,就不怕把她吓出个好歹?”

“要不是商凛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乔雪眠心里幸灾乐祸,面上却虚伪地劝道:“爸,您就别打妹妹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少替这孽畜说话!”乔父胸口剧烈起伏,显得气得不轻。

乔喜僵立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下一秒,一直沉默的商凛终于开了口。

“给雪眠道歉。”男人语气极冷,好似能结出冰碴。

乔喜咬了咬牙。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开口反驳道:“我不道歉。”

绑匪折磨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

绑架是乔雪眠安排的,为的就是嫁祸她,让她坐实恶毒妹妹的身份。

她没错,凭什么道歉?

乔雪眠叹了口气,故作大度道:“算了吧,阿凛,妹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毁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她差点儿把你害死,要一句道歉很过分?”商凛直勾勾盯着乔喜,眼底的厌恶愈发浓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喜变得这么野性难驯了?

乔父也被乔喜固执的样子激怒了。

他一把抓过乔喜的胳膊,像拎小鸡崽儿似的将她拎到乔雪眠面前,直到乔喜疼得发出闷哼,才注意到她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烫伤。

乔父眉头紧锁。

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商凛冷声道:“为了嫁祸雪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乔喜,你还真是把‘不择手段’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乔父闻言,心中的困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愤怒。

他抓着乔喜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迫使她双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来你心里是彻底没有这个家,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乔喜麻木地抬起头,毫无防备地迎上商凛冰冷的目光。

他搂着乔雪眠,高高在上的样子如同审视犯人,而她则狼狈地跪在他面前,尊严早已被碾作齑粉。

商凛莫名被她倔强的眼神刺得不舒服。

他冷声重复:“乔喜,只要你跟雪眠道歉,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乔喜闻言笑出了声。

她泛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商凛,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我不会道歉,要杀要剐随你便。”

商凛一怔,眼中所剩无几的怜悯也荡然无存。

接下来,便是乔父接连不断、如狂风/暴雨般的打骂。

乔喜本就虚弱不堪,不消片刻便像抽去脊梁的狗一般趴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

乔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醒来,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她忍着浑身上下钻心的剧痛,双手撑着沙发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回到房间,把行礼最后清点了一遍。

合上行李箱前,乔雪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践行礼吗?”乔雪眠倚着门框,唇边挂着轻蔑至极的笑,“其实我本来想留你到订婚宴,让你为我和商凛送上祝福的,可惜爸爸说什么都不肯,他觉得你丢了乔家的脸,多一秒都不想让你留在这里。”

“乔喜,这次滚了就再也没别回来了,毕竟没你在,这个家才算完整。”

“还有,谢谢你给我老公当了两年的免费玩物,让他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不至于那么孤单。”

乔喜唇瓣紧抿,不发一语。

“咔哒”一声,行李箱合上。

连带着她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留恋,也一并尘封。

翌日天没亮,乔喜就踏上出国的航班。

她走得毅然决然。

登机前,毫不犹豫删除了商凛的所有联系方式。

飞机划过广袤天空,留下一道白色尾迹,为她不堪的过去彻底画上句点。抖音首页搜小程序[暖阳故事汇],输入[DG8807]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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