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日常生活非常简单,早上食一大碗白粥,没有任何佐餐的小菜,连几根咸菜也没有,食毕用开水荡涤碗上余汁后喝掉。中午是两个馒头,一碗罗汉菜(即大锅中的烩菜),吃完饭后,用一块馒头把碗里的残汁转圈抹到这块馒头上吃掉,再倒入开水涮碗后饮下,一毫都不浪费粮食。晚上或一碗面条,或一碗白粥。因为他是北方陕西省郃阳人,最初在普陀山时也是随大众吃米饭,后来六十几岁到苏州报囯寺,苏州人喜欢吃面,街上面馆遍布,入乡随俗才改吃面食。有一次上海商会会长关絅之请他吃斋,印公再三不应许,有言:我乃出家之人,为僧只宜居岩谷,国士宴中甚不宜!关絅之再三下跪坚请,印公无以推辞,只好答应,但嘱咐只要一盆高庄馒头(上海称呼馒头就叫高庄馒头,不知何故),一碗豆腐渣即可,不准有其它菜蔬。关满口应允。至期赴宴,因为印光大师已提前叮咛,因之宴席上除了预定的素菜之外,又加一盘高庄馒头、一碗豆腐渣。印公见之,亦未再多言什么,开席只食馒头与豆渣,其它菜品未动分毫,陪席之人看得目瞪口呆!豆腐渣在旧时是喂牛马的饲料,那时一般人家自己都会做豆腐,豆渣是非常易得之物,所以被人轻贱。现在社会都是大公司大制作,估计普通大众闻过其名,大多未见豆腐渣之物。
有一次关絅之在普陀山做佛事,半夜派车去接印光大师前来主法,不想大师已步行到寺,坚决不坐车。晚年在灵岩山闭关,从报国寺到灵岩山脚下然后登山,当时年岁已七十七、八岁了,仍坚持步行登山入寺。平时诸事,无不亲力亲为,直至八十高龄仍然自行洗衣扫地,不用他人辅佐,而一生除了先天眼睛视力弱之外,从未生过其他器质性的疾病,身体非常健康。最可奇的是满口有三十二颗牙齿至死未落一颗,寂后火化,三十二颗牙齿烧成了牙齿舍利。更可奇的是到临终圆寂的时候也未得病,最后念着佛号,端身正坐走了,坐化生西,就是端坐着往生了!
印光大师的日常生活克苦俭朴,一个枕头是二十一岁出家时从老家带来的,用了五十九年,一顶蚊帐上补了不知多少补钉。写信用的纸是别人来信,在信纸背后写回信,有时包水果的纸也不浪费取来写信用。凡此诸物,皆不会任意浪费,常言吾等一生饮食衣服禄位皆有一定,随便作践浪费乃是消耗折损命中的福报,福竭则命不久矣,病患灾厄来矣,人即遭受祸患灾难矣!一次苏州报囯寺的明道法师炒菜,用了一点稍好点的酱油调味,印公呵斥他这是虚消浪费信众的钱财,说:“我等道力微薄,不足以利人,即施主一粒米,我们吃了也无法消受,怎么可以去吃这么好的菜”?又有一次窦存我居士在印公面前将半杯未喝尽的水倒掉了,大师见到喝斥他说:“你有多大的福报,要这样浪费”?窦存我身为政府高官,因此一喝,以后连一滴水也不敢随意糟践了。
印公是北方人,有弟子顺便会捎来一些麦面食品给他,有一次一个弟子送来四个馒头,被侍者遗忘了,正值炎夏,两日后忆起时,馒头已经生毛变质了,侍者非常悔恨,因为印光大师从不浪费粮食,因此想自行吃掉好了。印公知悉后,不但未加斥责,反而慈祥和蔼地对他说:“你吃是要吃坏肚子的,我吃还不要紧,不过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糟蹋施主的东西呀”!说毕,即自己拿来吃掉了。窦存我居士在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