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记忆一样有的定格在那里,有的早已无影无踪。爸爸病好了以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偶尔来家里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爸爸是免费的。
记得有时邻居家的小孩吓到了,据说是魂吓丢了,身体感冒发烧,不管你吃多少药,打多少针,就是没有效果。家人无奈之下才会来找爸爸看看,是不是吓到了。爸爸就和老中医似的先把脉,之后就拿碗个装半碗水,在小孩头顶左三圈右三圈的晃,每晃完三圈就让人家抿一口水,完事以后就在小孩头顶吹一口水汽,摸摸头算是整个过程完事。有意思的是小孩就好了。我本人吓到过N次,打针不好就是一定吓到了,后来慢慢的,知道了吓到久了手心会跳的很厉害,眼框有些发青,晚上睡觉总是有梦魇。
起初来家里看病的人,给钱爸爸也给人推回去,有几次给人家看完病,好了没几天又来了,这次给的贡品什么的爸爸没推回去。据说是推回去圈香了,人家给就给不给也不能要。给了就不能推回去。
随着来家里看病的越来越多,欠人家的钱也都还的差不多了。后来有人知道我爸爸会这个,就想拉我爸去市里给有钱人家看病,说好听点是看病,其实就是利用有钱人迷信有病没病也看不坏人,之后钱到手。爸爸果断拒绝了,说绝对不昧着良心挣那个黑心钱。让他找别人吧。
爸爸除了种地就是放羊,他说种地是主业放羊是副业,但是我感觉种地好像是副业,放羊才是主业。每年种地只需要干两个月的活,种一个月,收一个月。而放羊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能休息的。
在春天开始种地时,那个月最忙了,全村都忙的不可开交,有上粪的,点荒的,育苗的,翻土的,打垄的等等。我只有在周六周日时才能帮帮忙,但是也不是很情愿,因为和我同龄的孩子都在玩,只有我在放羊。但我却很清楚那是人家的生活,不是我的生活。只是在放羊时碰见认识的同学或小伙伴有些不好意思,怕人家看不起。总是躲在妈妈身边或者蹲在羊身后。人生有多少能选择,有多少需要选择呢!命和运不过就是场笑话而已,又何必那么在乎呢!有人说命运不公,我只能理解为他不懂,命决定了你在哪里出生,运则是机遇机会,看你自己能不能抓到了。
小时候我为了不放羊,我还和我妈大闹过呢!然而换来的确是我妈的一顿打,后来妈妈被我气哭了,说我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呢!我一看妈妈哭了,就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和她放羊去了。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十岁呢!
第一次去放羊是在八岁,因为妈妈自己看不过来,动物其实和人一样,知道欺负人,妈妈放羊舍不得打,它们就变本加厉的往地跑,就和约好了一样,前头的先上地,等妈妈看见了去打,后头的也跟着去,或者两头同时去吃庄稼。妈妈无奈就把我拉上了。我小时候脾气特别不好,不是一般的暴躁。让我发现一个羊吃庄稼,就一直追到羊群里也要把它爆打一顿。慢慢的我发现只要你打疼它,它是真的怕你,后来我发现边打边喊,人有时离很远只要听到你喊它,它就会很害怕的回来。有次我让妈妈喊,可是羊却不回来,我一喊却回来了,我断定它们可以分出来声音。
有时简单即使快乐,家里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才让我去放羊毕竟我还太小。小时候多数时光还是奶奶陪我度过的,我最喜欢吃奶奶给我买的小圆饼比一元硬币大两圈,表面酥酥的,里面是果酱,虽然早都忘记叫什么名字了。有次我和奶奶在外屋地,农村最开始土房子一进门的房间,靠墙边有两个大锅台可以做饭,房子都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大烟囱大约有三到四米高。突然收电费的来了,我一看见来人了,还越玩越兴奋,把奶奶竟然推倒了,我一下子懵了,奶奶只是笑笑起来了。摸摸我的头问我怎么了,我就问奶奶疼不疼。奶奶说不疼,我接着问,奶奶你头上怎么有个坑呢,其实是在额头上。奶奶说是小时候掉地上磕的。我在接着问那疼不疼呀奶奶,奶奶说那个时候很小早就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的乐趣就每天拉着奶奶在院子里边陪我找这个划拉那个,有时一个小小的瓦片能够玩一上午,或者发现一个什么家畜的骨头也能好开心,总感觉这个院子有无数的玩具,但最爱玩的确实捏泥巴玩沙子。那个时候只想这样一直玩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