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开个咖啡馆的决定,是在假定不考虑太多现实因素的前提下。
去年的我,从各个维度看上去,都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读了会计硕士,在一家类家族企业工作了两年,已经做到了会计主管,CPA考过了专业阶段。
从这个背景延伸出去,我应该奔着财务总监的目标去努力的。可是我给了自己一个迟来的“Gap year”,选择从零开始,要当咖啡馆的老板娘。
我实在太能理解父母的感受了,甚至不得不承认,我自己在筹备咖啡馆的过程中也有不少自我怀疑。
可我又实在太能理解我自己的感受了。这种感受最直观的体现,还是在今年初。
岁末年初之际,恰逢下一个新的十年,我父亲趁机展望未来十年,其中我成了事务所的项目经理,而阿黄开了三家店,生意越做越好。
而这个展望,是在我和阿黄向我的父母明确提出,我们两个人决定筹备开间咖啡馆之后。
这段展望对我有着莫名沉重的打击。我向来是乖女儿,乖学生,乖下属,乖到已经自觉自愿地考虑要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可在我做出了颇有些叛逆的决定后,我的父亲下意识地在展望里将我的决定除名了。
尽管这只是个随便说说的展望,尽管我的父母并没有真正提出反对,可我依然被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所包围。这种无力感甚至逐渐发酵,又释放出恐惧,不安与自责。
可如今咖啡馆依然要开起来了。某种程度上,我也不必再详加揣测父母的态度:无论如何,我和阿黄做了决定,也必将为此负责。终其一生,人都须先为自己负责。
这中间的心路历程,还能展开细讲,改天再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