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书上开篇是想写以前的那些事儿,因为它一直在我脑子里捣腾。可真下了笔,又实在不想再提起。真是矛盾的难受。
做鬼也无法忘记。
我本诚实,一是一二是二。人就应该活提简单点儿,要不太累。
我喜欢西方人那种呆头呆脑的方式。
可在中国,那样子就傻。中国有句话叫,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人家数钱。我就是。
那是个中午,我刚到单位,楼上的衣兽电话让我上去。进门见屋里有好多人,让我坐到屋角的沙发上,立马有两上两边围上来一边一个坐在我两侧。问话,核实我身份,亮明他们的身份,交出兜里的钥匙手机,上了亮拷,又是一边一个架上出门下来上车,又戴上头套。其实我心里一直都静如止水,我的过往是清白的,我怕什么。但以这种方式来被接待,太隆重了些吧。车子行驶约一小时,下车,进屋把我按到了一个凳子里,摘掉头套,才发现那种凳子是你坐进去要被锁住的,后来才知道那叫老虎凳。之后开始了训问,晚上大灯照着,问啥说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第二天下午听他们在楼道里议论说,这可怎么办,麻事没有,放是不放?约太阳下山的当儿,又是那一套,手拷头套上了车,我以为这是结束了,送我回去,可车却开到一小院门口,搀我下车进屋让坐下,摘掉头套,发现是在一小屋里,坐在床上,不多时拿来个文字让签字——监视居住,纳闷,怎么就监视居住了,就是监视居住不应该在自己家吗?再看内容,涉嫌犯罪,我的个娘呀,这都那儿跟那儿呀?我的心一下子掉进了不见底儿的深渊。我才意识到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儿了。前半月作息无常,不定什么时间要问话,可能是半夜可能是凌晨,只要他们有时间。晚上他们喝了酒,回来没事儿干可能就提留你问话,答不好了,就开始教训,甚至扬言要上手。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人小胆子就小,小学中学大学单位工作一直都属于听话的那类人,在那种场合那种阵势下,我怕的要死,意识渐渐就游离了。况且那是一个整天都见不到阳光的阴暗小屋,只有一个小窗户透着些许亮光。
封闭+阴暗+恐吓=???
后来想想,更可气的是,连他妈的穿制服的看管晚上酒后都到小屋来教训老子。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还是知道的就是知道的,不知道的不能胡编乱造。
对他们来说,可能是瞎子点灯白费劲。说,放了吧。
却迟迟没有消息。想着五一放假前我总能见到阳光了吧,等来的是失望。然后就是希望失望希望失望。
有一天听来一句话,接着审,他怎么就这点儿事呢?
靠,失望转成绝望了。这是要往死里整呀!
鸡蛋里要找出骨头来。
一天,又找我,兄弟,我们也没办法呀,可是上边不让放呀,再想想吧啊..........
好象明白了,抓进来就得有事,要不怎么算,抓错了,这个后果谁承担。我一下子想到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被生生打死的故事。我的天儿啊,先出去为上,先出去为上,迅速勾画出一个情节。
那是一个3万元的故事。有实有虚,虚虚实实,连在了一起。我内心那个愧呀,我对不住帮助我的人。那是我一生的愧。好在后来做了更正,此不赘。
之后又是等待。等待中还转移了一下场地,能见到阳光了,能看到一棵大树,能听到外边活着的声音。
终于有一天,说,走吧。
出来了,真出来了,不用手拷和头套。
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中午那个屋那个老虎凳上,做最后的笔录手续。
再后来就出来了。
理掉三寸长的毛发,洗掉一身的晦气。哥们拿了茅台来给我消毒。安慰的话不用多说,一股热流充斥眼眶奔流而出。
再后来的后来,告诉我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