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排在第一的是鼠。我也不晓得这个第一是否代表地位,梁山排座次,数儿越靠前,地位越高。十二生肖不知道,也可能排名不分先后,众生悉是平等。
打小我就如获至宝地获悉了鼠和猫一对儿冤家的世仇因由,说是猫被鼠骗了,天皇地君录用十二生肖的招聘启事,猫也不看,净问鼠了。本来是明天,鼠说是后天。猫后天赶到,会都散了,你说猫能待见鼠吗?千秋万代也解不开的仇。
十二生肖中的鼠,只能读作鼠,不能说耗子。一见面,聊起来,说您属啥?说我属鼠。不能说,我属耗子的。除非特别熟,在一起玩笑话,这可以,正儿八经说,得说学名,说属鼠的。
别看属鼠的大有人在,但是生活里,管他属啥的,基本上都挺讨厌老鼠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贼目鼠眼。和鼠相关的词就没一个是好的。还有一句方言,鼠眯了,意思是老实了,不嘚瑟了。
其实抛开主观客观的印象,单纯讲,老鼠形象挺可爱的。简笔画动画片,它们的样子,好玩的很。比如很著名的一部动画片,猫和老鼠,都成为了经典,便是今天去看,也是百看不厌。不仅小孩子,大人看,也乐得前仰后合。这部动画片,杰瑞把那汤姆调戏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反猫强鼠弱的定式。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在云南当兵。云南鼠患严重,个头大,数量多。一日晚,部队停电。时间也不到就寝时候,战友们大部分在营房外三三俩俩抽烟聊天,也有遥看晚月寄托相思的。我和一两个战友,在宿舍里抹黑闲谈。这时,一双鼠眼两条细光,自那天棚出口处射过来。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它,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心有灵犀都不做声。
再看那只老鼠,竟然在天棚上倒着走,走到天棚与墙壁直角处,身子反转,顺着墙壁倒腾了几步,竟然一个鱼跃。
鱼跃是美丽的姿势,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这条弧线的落脚处,竟然是一个塑料水桶。水桶里打满了洗漱用水,只听得扑通一声响,水花四溅。那只老鼠就像一位跳水运动员,整个动作若是裁判打分,得不了满分扣分也不会很多,就是说接近完美。
我们扑过去,班长打亮手电筒。一束银光锁定老鼠,老鼠享受到了著名歌星舞台上演唱灯光聚焦的荣耀。
它有些慌乱,并无巨星的沉着潇洒。它拼命往桶壁上攀爬,湿了鼠毛的耗子好似穿了一件蓑衣。它几次险些得手,叵耐即将得手的时候,一根小棍子就轻易将它捅了下去。
老鼠玩命求生,我们乐此不疲尽兴将其戏弄。任它如何顽强如何坚持,任它此时此刻用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激励鼓励自己,都是没有用处的。它终于有点僵硬了,抬不动胳膊摇不动腿。
我们也确实觉得没有啥意思了,准备送它赴死。班长就是班长,说一棍子敲死,太便宜它了,得让它惨死。
我们拿来一部电话,将两个接线的夹子夹在老鼠的前爪上。电话的摇把转起来了,电流穿过老鼠,老鼠唧唧地叫,浑身颤抖。围观的战友多起来,七嘴八舌地,两个夹子夹遍了全身。老鼠像一个筛子,一直地抖,一直地唧唧。
没有一个人求情,说放了它吧。它最后还是毫无悬念地死掉了。
说了这么一个插曲,是我至今为止唯一一次近距离与老鼠作对。其他时候看见老鼠,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入了哪门子邪。
尽管大家都不喜欢这个动物,但是它还是有些习性让我们刮目相看。我听说,也不知道真假,说是老鼠的生育能力会随着族群数量的大和小随时调节。它们也有领地可能,自己领地之内,老鼠数量多了,必定影响生活质量,是啊,物质就那么多,所谓肉少狼多这不行,就计划生育。如果这段时间数量少了,这也不成,不能断子绝孙啊,就抓紧生产。
李斯是战国时辅佐秦国一统天下的大功臣,他的人生就是从老鼠身上得到了启发和启示。同样是老鼠,在国家粮仓里的,在厕所阴沟里的,那生活相差悬殊天壤之别。于是李斯打定主意,做第一等人,进庙堂吃皇粮。
五鼠闹东京也挺有意思,五个身怀绝技的高手,都有个带鼠的绰号,锦毛鼠啥的,叫的都挺美。这时候,皇上也是闲的,给展昭封了个荣誉称号,叫啥你猜?都知道,御猫。这可了不得,我们是耗子,啊,你是猫,还御猫。五个耗子就来气,轰轰烈烈地打来斗去,说书人开了话匣子,听书的也嗑瓜子喝茶水,花了钱也挺开心的。
去年是鼠年,世界不消停。光是一个疫情就把全世界折腾的精疲力竭。这个鼠年,挺不让人待见的。牛年来了,但愿牛气冲天,一扫鼠年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