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煎熬
在阿秀被村里人当成小偷这件事上,雪莲内心在极力的挣扎,她不想被卷入这种不被村民看似不光彩的事中,可是明克,又不能不管,他要管,却不能被大众接受他的言辞。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他不知道如何去给村民解释阿秀的来历。雪莲迫于压力,向村民解释,他是明克在湖南带回来的二房,这才让阿秀勉强跟她回去。可回到家里,雪莲不知道如何让这个女人在家里生活,内心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单独找到阿秀,能否接受明克,同时,又问明克,是否想过娶她,家里的问题似乎在没有解决上一件事情,又到了下一个矛盾。
可庆艳和庆凤,还不知道家里充满着一种紧张气氛,只知道一味叫着阿秀姐,阿秀并不懂爱情的感觉,只觉得这里没有她的落脚地,当陌生已变的不在陌生后,往日的平静再也不能让雪莲享受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雪莲为了让家里人能吃饱饭,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在努力做的这干不尽的农活,致使她疲劳过度,患上了肺结核,而使自己不久便离开了她的男人和孩子。雪莲的早逝给原本这个还幸福得家庭带来了无尽的伤痛。可村里在传言,是阿秀害死了雪莲,这对阿秀是何等的致命打击,就连两个小孩也对她有了敌意。明克简单的处理完雪莲的丧事后,对家里这个不完整的家表现的失落,而孩子的哭声从牛棚改造房传入到村民的耳中。幸福有时就像彩虹一样,来时悄悄,走时转瞬即逝。
来了快一年的阿秀也对一些方言略微懂了一些,在一个没有女人的家庭,阿秀除了出门,其它旮旯事全在做。庆艳和庆凤也把这个陌生女人当成家里的亲人,她们在阿秀身上找到了母爱的寄托。 渐渐的会给阿秀跑跑腿和倒杯水,阿秀内心也在思考着将如何继续面对世人眼光和明克的态度。时间会让人们忘了悲伤和不愉快,明克还是重操旧业,在逢到三都逢圩时,会把家里家里一些吃不完的东西拿到街上摆摊,或者走街串巷地吆喝。
家里慢慢在明克的一个一个脚印中改变,阿秀也开始对明克产生了一丝情愫,这个虽然没有读过书的女孩,在感情的世界里开始了游荡,一个花季少女的心在道德和伦理的夹缝里不知如何盛开。明克为了把钱能赚多点,开始往附近的井冈山前进了,去没有被市场化和私有化的自然森林里“寻宝”,有时会从山里砍伐一些木材,小竹排搭着一捆竹子顺游而下,在江北边停泊,卖个当时农村红极一时的篾匠,在他们手里,经过对竹子的刮皮、劈开、分条,才有了竹编工具。
竹子生意并没有给明克一家带来太多的帮扶,因为他在一次运送竹子时,由于竹排触到河流里的暗礁,竹排被翻,竹子被冲得星罗棋布,有的冲入下流,有的被旁边带刺的的刺蒺藜给缠住,这一趟让明克损失惨重。他知道这有风险买卖不能再做了,可是他总要为了家庭而去寻找一种谋生手段。
解放战争还在继续,全国老百姓还在受着战争的煎熬,民以食为天,可农村人却在为了吃受着各种磨难。
(四)
雪莲的因病早逝,让嫁在集丰村的大姐悲痛,在忙完自家农活后,她一有空就带着女儿娇凤来帮明克家,一来二去,娇凤和庆凤这两个相差一岁的的孩子,彼此都在童年里留下美好的时光,这应该是她们最难忘的相聚。随着时间的流逝,雪莲在慢慢遗忘这里的悲伤,她在为这家人拼命的干活。在明克的教导下,她学会了“洽饭喃”、“物脑给”和“母妈”等用到的一些三都话。她开始试着和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打招呼,老人们都接受她给他们的每个问候,这种感觉犹如在冬天里喝上一杯温热水,让暖气驱走一丝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