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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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城的生活节奏慢到快也快不起来,每天过着不咸不淡不瘟不火的生活,咸鱼一般,没有任何故事,没有任何激情,似乎周遭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一粒尘埃,甚至连意识也不想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行尸走肉,每一天都似乎在浪费着时间,不,就是浪费时间,每天都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即使现在有人来扇我几巴掌,我也不会振作起来,就这么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一直最讨厌的状态,大概就是如此了,可是却不知道怎样才能逃离这种状态。我就像一只牵线木偶,随着牵扯我的线摆动,内心想着为什么自己活成这般模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甚至连找回从前那边积极向上的自己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喜欢唱歌,爱好健身,喜欢逛街,爱好穿衣搭配,可是这些事我已经很久没去做了,对的,是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这些兴趣爱好,我就统统丢掉了,怎么找回来,我还不知道。

年初二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事情来的很突然,以至于我缓了一年才能心平气和把故事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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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人,对爷爷奶奶感情很深,那年年末,我和姐姐们接二连三回到家里,奶奶很高兴,却又有一种和往年说不出的不一样的感觉,那天我们姐妹三人下午太阳正好,在门口热热闹闹的吃着烧烤、面皮,若是往年必然奶奶是坐在我们身旁看着我们这些姑娘家家的吃的开开心心的,自己也是乐呵呵的,可那天不同,她在离我们十几米的草堆旁在看着远方,奶奶去世的那天我们回忆起来这件事,年长的老人说:那是快要去世的人在望路。奶奶走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奶奶还说了很多话,吃完饭就打算去看戏,跟我说外面冷,加了件罩衣抗冻,我还在心里想:罩衣那么薄,怎么御得了寒,但是也没让她再多穿一点,去看戏的那会,我站在离爷爷奶奶不远的地方,他们坐着,我站着,快要结束的时候,爷爷奶奶拿着小板凳跟我说他们先回家了,我答应了一声,也没发觉奶奶的脸色已是很苍白了,当我慢悠悠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接到姐姐微信电话,姐姐哭着着急的说:奶奶晕倒了,快点叫人。我赶紧给我爸打电话,心里想事情很严重,怎么办。。当我跑到奶奶跟前时,奶奶喘不上来气,猛锤着自己的胸口,姐姐拽也拽不住,我真的慌了,姐姐让我去叫医生,我撒腿就跑,想着快点跑快点跑,有了医生,奶奶就一定能好,穷乡僻壤的地方只有一个小诊所,我哭着跟医生说:医生快点,我奶奶喘不上来气,快点救她,医生说快点叫救护车,我又立马打了120,然后爸爸妈妈,大伯,三叔都来了,把我奶奶抱上车,先送到了镇上医院,我握着奶奶粗糙的手特别冰,揉搓着,带着哭腔跟奶奶说话:奶奶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能好,可是奶奶喘不上气,难受到我们拼命掉眼泪也无济于事,终于到了镇上的医院,奶奶之前在这医院看过病,医生说还是老毛病,我还特地问了一下医生,医生说没事的,他给奶奶插上了氧气,让奶奶含了一片救心丸,奶奶挣扎着要做起来,我后来才知道冠心病患者弓着背能更顺畅的呼吸,然后在镇上医院焦急的等着县城的救护车,看着奶奶稍微好了些,大家也稍镇定了些,不一会,救护车来了,下来两个医生护士抬着担架过来了,家里人搭手把奶奶送上了救护车,爸爸大伯跟着救护车匆匆向县医院出发,我和姐姐他们准备先回家看看爷爷,然后第二天去医院看奶奶,到了家里,看到爷爷呆呆的,爷爷有点老年痴呆,所以奶奶发病的时候,他撇下奶奶准备回家叫人,却没有想到要打电话,奶奶当时一个人躺在路上,幸好姐姐和大娘也看完戏回家,经过那条路发现了发病的奶奶,我们在爷爷身边宽慰他:奶奶已经上了救护车,会没事的,明天我们会去医院看她。我心里真的以为会像爷爷那次生病一样,第二天能在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平安无事的奶奶,结果等来的却是奶奶去世的噩耗,奶奶在救护车上,就撒手人寰了,我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为什么我刚刚问了医生还说没事,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我一万个想不通,救护车带着奶奶的遗体来了,看着奶奶的遗体,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蹦着跳着哭着喊着,奶奶也回不来了,车上一个女护士不知道为什么呕吐不止,之后听大伯说,上了救护车之后,给奶奶插上了氧气,奶奶不知为什么一直挣扎着,挂上的点滴都被扯了,车子开的异常的颠簸,好端端的人都要被颠簸出个好歹来,更何况是心脏病人,奶奶去世那一刻,大伯险些晕过去,给他插上了氧气发出“兹~”的一声,可是给奶奶插氧气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护士忘记开氧气了,种种疑点问题,也换不回奶奶了,我质问医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回答说:突发性心脏病很难抢救的过来,有时候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后来姐姐说:如果奶奶住在县城而不是乡下,或许就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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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都是奶奶走之后我们才知道的,奶奶去世之前把身上的钱都给了爷爷,好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姑姑电话里说初四回家,奶奶是想让她早点回家的,可是又怕姑姑为难,结果姑姑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奶奶走的当晚,一家人忙忙嘈嘈,给奶奶换上了寿衣,点上了蜡烛,一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我就一直在幻想奶奶会突然坐起来,告诉我们其实她还活着,奶奶去世的第一个晚上仍然是这样的想法,悲痛欲绝,第二个晚上突然不一样了,那天晚上我走在奶奶晕倒的那天僻静的小路上,突然有点害怕,回到家睡觉,一夜脑海中都是奶奶的面孔,这次不是想念,是害怕,心里怕极了,爸爸妈妈也是一样的状况,家里老人说:是因为死去的亲人不希望人记挂她,所以让人害怕。奶奶火化的那天,我摸了她的脸,冰凉冰凉,凉到骨子里的那种,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就是生死离别的感觉,真的太痛了。

可是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生活,但是生死依然不断地重复上演,愿我们能珍惜身边人,别到有一天生死相隔才后悔没有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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