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窗外又响起了这种沙哑,低沉,又有点苍凉的声音。其他鸟儿的声音,或是悠扬的哨声,或清脆的银铃,只有它像是金属间的摩擦声。它有时从窗外飘进,有时在屋檐游荡,飘忽不定,却总能精准地戳进我的耳朵里。有时候,它还会“咔——咔——咔——咔——”地打着拍子,非常有节奏感。而我的耳朵却认为这不过是噪音。
有时觉得它像消逝前的嘶喊声,充满了悲凉和无奈。嗯?我记得有一种鸟的叫声被描述成“啼血”,古诗经常借用它来象征愁苦悲凉。难道……是杜鹃?这个猜想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处处留心。这一次,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试图找到它。“嘶——”对面矮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抬头张望,只见屋前苍翠的构树轻轻摇曳。大概是构树怜爱它,用枝叶遮住了它的身影。面前的墙也将我拦下来。我急切地想见到它,踮起脚,试图越过墙望过去。结果,不行。跳起来,还是不行。不死心,跳高些,高些,再高些。再怎么跳,都不能越过这堵墙,不免懊恼丧气。正想着要不要爬墙,突然间窜出来了一个身影,稳稳地停在屋顶。它立在上面,尾巴一摆一摆地,神气十足。“咔——”,似乎炫耀着它的逍遥自在。
虽说总算见到了,但我只看到朦胧的轮廓。它的大小,倒是比旁边电线上的麻雀要大一些,尾巴呢,短一些。它的颜色,似乎是油画板上的白色和褐色糊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更偏向哪种颜色。它是不是杜鹃,我终究没能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