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阅读战线拉的够长的,之前因为心不静,切换了比较好读的几本书,就是不需要怎么动脑筋的那种,上周继续,越读越有趣味,与之前的几本书关于那段历史、那些人也都联系上了。阅读伊始,是想更多了解那段历史,认识那些人,读到最后,引发了感慨和思考,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内忧外患、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年代,那些人,却能以健康乃至以生命为代价去坚持?不单单是成就个人风骨,也成就了“教育的黄金时代”,这是为什么呢?是我只看到塔尖了吗?
前天开始怀着敬畏之心打开《大学与大师--清华大学终身校长梅贻琦传》,刚开篇,又被张伯苓感动到,一个北洋水师学堂的见习学生(毕业时已经因为甲午海战的失败没有一艘战舰可供实习)看到积贫积弱的现状而将人生规划转为教育,国民教育,这是一种怎样的视野和精神?
11月30日,面试结束。王董手里端着杯子出来,嘴里“这些小孩儿,好玩”,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出那些在就业难大势下的年轻人,在从上帝视角看他们的王董眼里的“好玩儿”意味着啥,他肯定是玩嗨了,在这之后,经“上帝之手拨弄”过的那些青年,是用“书生的意气与天真”,对抗“世事的诡谲与残酷”,还是逐风日卷,跪舔权势?更或者积压愤懑,放逐自己呢?这一天,我读到国学大师王国维自沉颐和园中昆明湖鱼藻轩。
再看傅斯年“拔尖主义”的结果,梁思永的助理高去寻,在梁先生去世后,几乎全凭一己之力编撰了《侯家庄》系列发掘报告三十二年,发掘报告一本接一本出版,每一本都重达十几公斤。然而在每一本发掘报告的扉页上,他都写上“梁思永遗稿,高去寻辑补”,如书所云“没有一个智者愿意重复别人走过的路,没有一个学者不在内心深处希望开创自己的时代,没有一个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年华去填补别人的遗憾。人生如寄,倏忽即逝,何况漫长的三十二年”,这又是怎样的精神和衣钵的传承?先生们的风骨高山仰止,先生们“拔尖”的眼光,也不仅仅限于专业潜力吧。
“果能以事理之真布之世人,开拓知识之领域,增加对于人文进化之理解,其影响纵属迟缓而间接,其功效有时乃极巨大。大学与大师相得益彰,在荒野,在人心,在千秋。
我们读书时,终究读的是什么?
在那个战乱频仍的年代,一代学人如梁启超、陈寅恪,一张安静的书桌都是奢望,然梁先生在给儿女的信中写道,“我总是抱着'有一天做一天’的主义,(不是'得过且过’,却是'得做且做’)。”由此可见,给自己力量、成全自己的,终究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