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在校长办公室接到任务,县梆子剧团周四要到我校开展戏曲进校园活动。校长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按常理我的任务真的不少,所以对交给的学校琐事总要抱怨几句。但一听上党梆子,我没有拒绝,更没有抱怨,甚至堆着笑容。接下来,做标语、借音响、布置场地,乐呵呵的,感觉这几天的课还上的特别来劲。
说起我和上党梆子,还真的早早结缘。现在每星期天晚八点,我们家的电视就属于我了,老婆不会叨叨,女儿也主动让出摇控,每每这时,母亲就会说,你小时候到戏台底看戏,只要花脸出来就哭,第二天见了德河(我们村演戏时,专攻花脸)还要躲着。现在真能看戏呀!我只笑笑,老婆和母亲说个不停,但也会陪着我看。
我这个爱好,还真得说是爷爷的熏陶。爷爷喜欢看戏,每逢赶会总会带着我,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孙子,可能一来是炫耀,逢见熟人总会得意的说:‘这是我孙儿’。二来是对我的爱,八十年代初,物质溃乏,赶会爷爷总要花一毛钱,给买一碗肉丸(那可是十个),或者一个年糕,然后笑嘻嘻看着我吃。自然跟着爷爷赶会就成了每年的期盼,当然吃完就是陪爷爷看戏了。
刚开始傻傻地看着,什么也不懂,累了就靠着爷爷睡。慢慢地金圪瘩、引洞、来忠诚、张爱珍这些上党名角,《金沙滩》、《三关排宴》、《雁门关》等杨家戏,在爷爷与看戏的评论中有了模糊的概念。每年村里自己演戏,虽说总是那几本戏重复着演,但看着身边的人涂上油彩,穿上戏装好像变了个人,这在我的心里埋下了对上党梆子喜爱的种子。虽说后来在外求学很少听到这铿锵的榜子腔,但一点也没减少对它的兴趣,反而变成了更强烈的喜欢。
每年二月二南村唱戏,虽然天冷得穿着羽绒衣还只跺脚,但也要坚持到曲终人散,犹记得前年八月十五,下午坐七路车进城在泽州一中看到市梆子剧院在那里演出,好像魂丢在那里,和老婆逛街心不在焉,回到家摧促老婆快做饭,一分钟往厨房跑一趟,这头刚放下碗,匆匆换了件衣服就往楼下跑,就怕赶不上公交车。到了台下已聚集了很多人,戏还没开场,自己像小孩一样看着后台演员化妆,还遭来别样的目光。开场音乐响起,《秦香莲》这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老熟戏,但热情一点也没减,找个人缝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舞台,耳朵享受着时而激扬时耳低沉的乐曲,一点也不觉着累,特别是《杀庙》一折,陈素琴团长饰演的秦香莲对子女的不舍,对丈夫陈世美的愤恨,对韩琪的央求深深感染了我,沉浸其中竟然成了上千观众中第一个叫好的,弄得快不好意思,只好又换一个人缝。待到杀戏,已是深夜十一点多,抬手准备打车,一摸口袋才知换了衣服忘了带钱。只好顺着国道,就着灯光,吸着尾气徒步了。到家十二点十分,似乎还不过瘾,硬叫醒早已熟睡的老婆,硬生生地分享了十多分钟的感受,换了一个疯子才安然入眠。
这几年每天必关注的网站是中国上党戏曲网,看看演出动态,关注戏曲更新、梨园风采,市团的名伶成静云、侯慧琴、卢爱琴、郑发根、赵德红、郑俊强,《赵树理》、《哑女告状》、《太行娘亲》,一个个,一曲曲可以如数家珍。
知道自已分不清四六、大板,但自定义为忠实的戏迷,我愿与上党戏展开一场糊涂的爱,至死不渝。
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