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当顾欣扶着车窗告诉我最后一个秘密,:“你还记得你毕业前在学校的演讲吗,从那时我就特别的想见你。我相信你”顾欣依然微笑,眼中有了泪花。
其实我不太愿意去回忆那个场景,那里面确实有一些难言之隐和让我措手不及的插曲,也让我之后的人生脱离原本顺畅的轨迹走的高低不平,回头看有些举动真的就是年轻时的热血。
当年我在学校成绩一般,还被动的卷入一场有点莫名的打斗之中,幸亏学校接手处理的行政老师手下留情,我也识趣地去谈心,后来大家礼尚往来的比较多,也就愿意帮助我,毕竟他们也想有个在省城有些私交的学生。临毕业时那位老师表示可以帮我一把,把我尽量推荐到省里的单位,我在校广播站待过,声音有些特色,也喜欢朗诵,就让我临毕业前参加学校的讲演比赛,获了奖可以作为亮点推荐,因为那时正好有个单位委托学校推荐擅长演讲且专业对口的学生,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他提前告诉我,让我好好把握。
那场朗诵比赛我准备的是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这首诗本身就很优美,我准备的也声情并茂,并且那老师也是现场评委,如发挥正常一等奖还是很有把握,这样也就可以获得推荐机会,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稿子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还加上了肢体语言。。
可临比赛前二天这事有了插曲,也改变了势态发展的方向。我隔壁班一哥们姓刘,平时玩的不错,有大哥风范,一直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一个谁也驾驭不了的美丽的吉普赛似的姑娘。
那女生名叫周红雨,长的漂亮,媚眼的也足,一头波浪的长发,皮肤白而细腻,身体娇柔却有着体操运动员的经历,她歌唱的也好,表情丰富,演技超群。一秒入戏,二秒落泪,三秒就能咯咯笑开,还特别的放浪。
周红雨喜欢穿流苏的服饰,她的花边新闻也像她那飘摇的流苏一样招人耳目,从入校就没消停过,外校的,社会的各色人等皆有参杂。这平常人眼里水性杨花的女子,最招人的居然是智商,进大学后我们虽然不算努力,但为了不挂科,都是提前一二个星期复习备考,而周红雨居然考前三天还在外面吟唱,失踪二天后准时入场,等宣布成绩时,她保证了班上成绩的上限拿了奖学金,而努力了的我们勉强保证了下限,没补考。皆大欢喜中,我也明白了学习这事到后来智商是大于努力的。就这女生,我那隔壁班的哥们非要追,因为一次他弹着吉它给女孩伴了奏,女孩歌声中就把他的魂勾了。
但平时这哥们待我不薄,他来自云南,每当他老家寄宣威火腿月饼过来时就让我去班上的女生宿舍送给周红雨,有次在周红雨的宿舍只我和她孤男寡女时,还差点被她喂食,好歹我保持了矜持,但还是忍不住参与分食,心里真是替哥们担心不已,但吃人家嘴短,我总想这友情有一天要还的。
债总是要还的,当哥们知道我要参加朗诵比赛时,突然来了雷神之勇,为了在毕业前追上那吉普赛似的姑娘,他奇思妙想了一个惊人的举措却让我去完成,就是让我在朗诵完《大堰河——我的保姆》后,让我帮他朗诵一段毕业季表白,他想借我的舞台去表白他的爱,平时他只是让我送火腿这时却想抱我的大腿,他不会想到这次比赛我是另有使命,我的难言之隐无法诉说。可我看着他哀怨的目光,我居然答应了,居然还满身热血帮他写了一首秋日思雨的诗,在诗的最后帮我哥们喊出了周红雨的名字,后来想想场面真是有点狗血。
那天的朗诵比赛我登台之后发挥正常,台上我没有一点紧张,台下的老师也应对上了我的眼神,默契地含颌示意,但他没想到我竟然又临场加戏了,我的激情也都用在这毕业前最后的临场发挥了:
《秋日私语致周红雨》
在这宁静的秋日里,
我倾听着内心深情的私语。
对你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周红雨,你是我心中的明灯。
毕业的钟声如冲锋的号角,
未来的路途像未知的海洋。
但有你陪伴,我如拥有指南针,
坚定地驶向幸福的方向。
愿我们的爱情好似秋日的暖阳,
美好而深沉,温暖彼此的胸膛。
周红雨,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旁,
直到岁月的尽头,永不离场。
后来我在电影《西伯利亚理发师》看到安德烈对珍朗诵的那一段,我仿佛看到了那天舞台上的我自己。我是那样的激情,说着说着就真的把自己也带入了戏,款款的深情如秋日的私语在绵绵的诉说。
而我那哥们也挺弄腾,一番贿赂之后,竟让后台给配了段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也在《秋日私语》的音符中拿着花走向了周红雨。那时全场都沸腾了,当时现场有不少学生和老师,顾欣也就是那时看到我。90年代我们的恋爱虽然已不限于地下,但却没有人会把爱情表白在台上的,因为学校也有边界感,虽然评委中年轻的老师也给予了掌声,但是我看到我的老师却给了我苦笑。
我避开了那晦涩的眼神,看着哥们终于牵手了美丽的吉普赛似的姑娘,我轻轻的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青春的使命。
比赛后我没有如愿以偿的获得一等奖,也失去了被推荐的资格,我的老师安慰我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我看到他的眼里我已暗然失色。
毕业后我分进了一个市属的单位,干着些跑脚的杂活,在骑着车走街串巷的时候,我会停下来问,我那时是不是有点傻。
当顾欣扶着车窗告诉我最后一个秘密,:“你还记得你毕业前在学校的演讲吗,从那时我就特别的想见你。我相信你”顾欣依然微笑,眼中有了泪花。
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比我更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