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云听荷
路边,一株老梅树兀自静默着。
风在每一个季节前,轮番从它的梅朵边,嫩芽上,叶缝里,枝丫间穿过。它不悲亦不喜,淡看四季把光阴折叠再折叠,年轮的墨痕浓了又深。
老梅树的四季在我们看来有落寞的颓败,有鼎盛繁华的一瞬,更多的时候如路边其他灌乔木一样,一袭绿装展示生命的原色。你从它边上走过,何曾注意过它?何曾停下匆忙的脚步和它对过话?又何曾注意到它那如小花瓶似的腊梅果。
很多时候,我们只注意隆冬岁末时节老梅树黝黑的虬枝,干瘦的枝条,赞它的坚毅,叹它的老朽,担忧它是否会在料峭的寒风中将第一枝梅朵送出?可年年的岁末早春,寒风依旧坐上刀尖,江南迟来的初雪尤其彻骨冻人,老梅树就那么忽得开怀一笑,就那么一笑,一树的梅朵接二连三地跑上枝头。欢欣无忧地点燃在早春的天地,点燃了你的眼,你的心。这早春的第一抹亮色啊,火般的热情,撞出了多少明媚的诗行啊!
我们谈起老梅树,说它的虬枝,说它的一树繁花,而对它的绿叶,确实过于疏离淡漠了。芸芸众生,从身边走过的,有多多少少的人如老梅树一般,拥有绿的原色啊!他们,如老梅树般,始终面向太阳,安然自在,随缘随性地活在有故事的人间。很多人,于我们而言,他的名字叫“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