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壹姐儿
漫画| 超人爸爸 西米
先来和壹姐儿一起做个游戏。
如果给你以下这几样东西——海绵洗碗布、湿纸巾、几筒颜料、纸、调色板……对了,还有8个5岁左右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你将脑补出什么样的场景?
孩子叽叽喳喳在纸上画画?嗯,调色板被颜料涂花了?孩子手上也是?现场极其混乱?嗯嗯,8个孩子呢,倒也是……
还有呢?呃,终于,大呼小叫的家长们出来维持秩序,他们尖叫着:怎么弄的到处都是!然后用海绵洗碗布刷干净了调色板,并顺带用湿纸巾擦净了娃们五彩缤纷滴手指头。
一点都不出乎意料。当壹姐儿把这道组合想象题分别抛给闺蜜、老公、同事甲和隔壁公司老刘时,回收的答案跟刚才的差不多。
唯一有变化的是,他们想象中家长尖叫声的分贝有所不同——毕竟,都是参加过壹父母零吼叫打卡行动的,对态度这件事儿还是有认识的。
但是,他们都在想象力上卡了壳,甚至输给了隔壁公司老刘家6岁的公子。当老刘问小刘如何处理上述组合时,小伙子想了想问:“我能把洗碗布蘸颜料当刷子用吗?”
据说老刘当时就被小刘的想象力刺激地热泪盈眶,举着银行卡后悔没早给儿子报一个超牛的艺术启蒙班而担心误了娃的前途。
显然,以上那些成人们看起来习以为常合乎逻辑的答案,都没沾到事实的边,现在,让壹姐儿来还原一下这个由8个家庭参加的艺术课现场。
没错,这本来是一堂艾涂图给孩子们的艺术过程教育课,你可以将它视之为一场艺术实验,因为这一次家长们有机会被邀请进来,去亲自感受在这个过程里,发生了什么,孩子们又学到了什么。
这场实验发生在2017年8月10日,它有一个非常文艺的名字——“用一切的习以为常,创造一场意想不到”,很是戳咱们文艺少女,啊不,少妇的心。
其实,戳心的不只是名字,还有过程。
匈牙利裔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曾经写过一篇文儿,大意是告诉父母们怎么能在自己孩子身上发现创造力,而不把它们当成是孩子们的调皮捣蛋而横加责备。
在某种程度上,这次艺术实验课算得上米哈里理论的实践篇。
当然,我也很确信,如果老刘当时在现场,一定更会热泪盈眶(看出来了,老刘是个很爱哭的男银……),因为,在一位叫Wendy的老师带领下,不仅海绵洗碗布,就连白色的湿纸巾也一同参与进来,成为艺术创作材料中的一部分。
这堂实验课的主题与莫奈的睡莲有关,尽管一开始Wendy老师就跟家长和孩子们分享了关于主题的知识,并观看了莫奈睡莲的作品,但当8位家长拿到材料时,从他们现场呈现出的面部表情分析来看,他们和壹姐儿一样,并不清楚这些日常生活中的材料,到底与睡莲和艺术有几毛钱的关系。
但这不要紧,因为事情正一步步向前发展——洗碗布真的成了蘸颜料的刷子,孩子们兴奋地往大白纸上蘸着深浅不一的蓝和绿,那是他们创作中的池塘,一个小朋友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池塘”里,然后笑嘻嘻地爬起来继续创作;按照指令,老师们发到手里大大小小的椭圆绿色纸片是睡莲的叶子,至于放在哪儿,则由孩子们自己决定。
现在,池塘有了,荷叶有了,可是,睡莲呢? 还记得刚才提到的纸巾吗?随着Wendy一声指令——孩子和家长们把擦手的、蘸着少许红或黄色颜料的纸巾从中间抓起扔到荷叶上去。
然后,你能想象一片片纸巾莲花在池塘绽放的场景吗?
已经有家长迫不及待要开始拍照,但事情并未结束。当老师们把8幅“池塘里的睡莲”平铺到一幅幕布前的地板上,汇集成一片更大的池塘时,“啧啧”和“哇哇”开始此起彼伏,但这依然不是那个“意料”之外的高潮。
Wendy老师在“池塘”边小结:“莫奈在他生命最后27年之中,每天都在画睡莲,现在我们来看看另一幅睡莲。”
大屏幕里出现了一幅画作,色彩跟刚才孩子们的创作非常像。一个眼尖的孩子大声说《莫奈小桥》。
接着,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幕布拉开,墙上竟然是一幅老师们创作好的《莫奈小桥》里的天空,光影斑驳,错落有致。
与此同时,一座纸板做的、长得跟莫奈画作里特像的小桥被抬了上来。就这样,天空、小桥和孩子以及家长们刚刚创作的池塘和睡莲,构成了一幅近在眼前的立体版《莫奈小桥》。满屋子里的人沸腾了,爸爸妈妈们则争相抱起娃定格在他们一起创造的“意料之外”中。
艾涂图CEO王琰特别强调莫奈的画作以及当天的创作方式非常适合孩子们的学习特点,“他们的学习是多感官的,要去触碰、去闻,甚至尝到。”而海绵和纸巾的选择则在告诉大家,艺术创作的媒介非常丰富,拥有不确定性。
我敢保证,凡是在现场的每一位成年人,包括壹姐儿在内,都被近在眼前的美和创造力深深打动了;我也敢保证,凡是在现场的每一位成年人,当他们的孩子再在家拿起比如扫帚或者抹布要搞创作时,再也不会像米哈里·契克森米哈担心的那样,创造力会被爹妈当作调皮捣蛋给毫不留情地杀掉。
但我知道,很多人也曾像壹姐儿一样疑惑,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到底学习到什么了呢?
是莫奈光与影的处理方式?是如何掌握材料?还是对美的感受?
Wendy老师显然面对过很多这样的疑惑,她说:“你看啊,孩子在去蘸颜料去涂抹的时候,有重有轻,那是他们在处理情绪;他们自己决定把叶子和莲花放在哪里,那是他们在观察和思考;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是在做出不同的决定,是在解决问题哪。”
瞧瞧,教育最大的差距,不是你给孩子花了多少钱报了多少班儿,而是当你还只是在关注娃画的像不像时,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在艺术教育的过程中,去培养观察力、思考力以及综合解决问题的能力了。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认可艺术教育的核心价值在于过程之中,问题是,它究竟是怎么实现的?
事实上,艾涂图的这次公开实验课恰巧提供了一只可供解剖的“麻雀”。
现在,让我们一起再回到课堂现场。
一开始,当Wendy拿出纸巾和海绵洗碗布并介绍莫奈和他的画作时,她问了孩子和家长们几个问题:“你用工具做什么?你在画中看到了什么?你用什么感受?你感觉到什么?”
在成人眼里,这不过是几个常见的问题,普通得就如同白开水,但对孩子尤其是8岁之前的孩子们来说,这个计划阶段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转化——它帮孩子们参与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中来,打开观察和思考。
当这些事情变成孩子自己感兴趣要去做的时候,创作欲便水到渠成。
接下来,在创作过程中,Wendy又不时引导“你发现了什么”,比如,挤上了蓝色,发现颜色进到了水里了。通过这样的问答,帮孩子们构筑因果关系。
“你想到了什么”,则是鼓励孩子们在创作中的每一步想到什么,都可以表达出来。结果就是,学会了认知、表达和宣泄自己的情绪。
而“搞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力涂抹纸张就是会坏,而试错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为这个试错寻求解决办法的过程,就是在培养孩子解决问题的能力。
请注意,在这个过程中,Wendy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你们要怎么怎么画。事实上,像或者不像的结果在这里变得并不重要。
有一次,一位叫做包包的小朋友在画瓢虫课上要求画一只蚊子,他的请求被愉快地答应了,然后,他画出了一只翅膀很有趣的蚊子。
实际上,在这堂课上,老师并不会教瓢虫的翅膀怎么画,而是交给孩子怎么观察。结果,包包在这种观察下,将翅膀内化成自己的理解,画出了自己的蚊子。
你看,这就是艺术教育的真正价值,它在过程中持续给孩子提供看问题不同的角度,不预设答案,锻炼孩子的观察、认知能力、好奇心、实验精神、冒险精神、灵活性、创造力以及综合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当一切创作完成,老师们鼓励每一位孩子去分享自己的作品。这个show的过程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作品秀,而是在帮助孩子们建立包容的态度,学会接纳不同,欣赏不同的观点,而非孤芳自赏。
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要给孩子报艺术启蒙班的老刘,常规成人视角中的艺术和针对孩子的艺术教育是两码事,是结果与过程之间的差异,想象力创造力是孩子世界和成人世界的沟壑。
如果要让小刘公子别那么早地跨过这条沟壑,那就给他更多不预设结果的环境去进行艺术启蒙,比如,上个艾涂图啥的。
鉴于壹姐儿在现场观察了那么久,提我,没准儿还可以打个折。
分析至此,很可能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在困扰着不少爹妈:这些在艺术教育中培养的各种能力,难道不能在其他教育中获得?
又或者,这种能力在多大程度上能在未来让娃有一个“体面”的人生?
英国教育专家肯·罗宾逊曾有一段TED演讲,它分析了依托于工业化社会的教育系统有一套严格的学科等级制度,数学和语言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然后是人文学科,艺术则被排在最后。
看到这段报道时,壹姐儿笑了。原来不只是中国,其实,大多数国家都在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学科教育中,鼓励逻辑性的思维方式、记忆、语言和数学的应用。
这些能够帮助我们有逻辑地解决问题,却不是有创造力地去解决它们。但事实上,创造力的确有可能让孩子们的未来变得更加“体面”。
195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E.保罗·托伦斯曾做一次400多名儿童参加创造力测试,从流畅性、灵活性、独特性等多方面评价孩子的创造力。
此后几十年中,教授一直持续跟踪他们,结果发现,那些在测试中得分越高的孩子,越有机会成为企业家、发明家、大学教授、作者、医生、外交官等。
美国南加州大学心理学家乔伊·吉尔福德有一个创造力评测模型,大意是负责聚合性思维的左脑和负责发散性思维的右脑,一起工作来提供解决问题的答案,创造力是左右脑共同工作的结果。
看起来,对于不仅开发右脑还同时开发左脑的艺术训练,显然是创造力形成的有力手段,也是现有公立体系教育的有力补充。
有一个故事,可能很多人都听过。
苏格拉底上课时,拿出一个苹果让学生们闻。他先是问,有谁闻到了苹果味儿,有几个学生说自己闻到了,淡淡的,其他人则默不作声。
苏格拉底继续举着苹果走来走去,并要求大家仔细闻,结果大家都说闻到了。
最后,苏格拉底公布答案——他手里的是一个假苹果。
在这个故事里,学生们没有准确的观察和独立的思考,只有似乎合乎逻辑和推理的答案和盲从。
我们每一个看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发现真理的那一个。那么,从现在起,呵护好他的观察力、思考力、想象力和创造力。
或许,一个好的艺术教育真能帮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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