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老妈心脏病复发住院,一股急火,诱发了我的神经性偏头疼,再加上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发烧咳嗽,吃不下睡不着,导致十多天都没有心情像模像样的写一篇文章。老妈总算好些出院了,我那顽固的吃药都无效的神经性头疼,在最传统的中医针灸治疗下,也已好转,心情一下子好多了。打开简书,看着十多天没有更文的目录,心有怅茫。
一个爱字成痴的人,真的一天也离不开文字。其实,在生病时间,简书虽然没有更文,可每晚仍要忍着苦不堪言的神经性头痛,也一定要在微博上一个字一个字敲上一篇不成型的日记流水账,记录着一天的焦灼与病痛。不如此,就更难成眠。翻看那些文字,没有任何文采,都是原汁原味的生活记录。病中的感触和痛苦,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点一滴的体会,都在文字里留下来。可能没有了这些文字,时过境迁,那是一定“好了伤疤忘了疼”,断不会记得那么明晰的小情绪,小伤感,曾在病中啃噬过自己的心……有了文字,即使痛苦,也可以铭记。于是,再也不会忽略生活中简单的拥有:健康,阳光,空气,亲人的关心,朋友的问候……
爱喝酒的人,一日无酒,既生无可恋。爱打牌的人,无牌可打,就会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同样的,一个喜欢文字的凡夫俗子,没有了文字的陪伴,也会心生不快。文字相伴的日子,才有滋有味。行走的时光里,文字同行,既如拥有一位永不言弃的知心朋友,无论悲喜,无论你春风得意,还是落魄不堪,有他与你同行,即使独处荒漠,也不会孤单。
阅读更是如此,一本书,一杯茶,足可以打发一日闲暇。许是性格使然,纵然外面的世界无比喧嚣热闹,歌舞升平,偶尔的一撇,可做片刻欣赏,若久处其中,定会心生厌倦。
记得学生时代的周末舞会上,每一次必须不得不参加的时候,我都是一卷闲书,坐在角落里津津有味独自沉浸文字中。身边是节奏铿锵的舞曲,翩翩起舞的一对对同学飞扬着他们的欢歌笑语,肆意旋转着青春的旋律,而我,就在着旋律中,看完了一本本三毛的书,席慕容的诗,金庸琼瑶张爱玲的小说……如果其间有不明就里的外班同学邀舞,邀约之人就要承受无言的尴尬,要么是沉浸文字中的我,熟若无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直接忽略那只伸过来的手;要么就是在同学提醒下,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视对方,头摇得像拨浪鼓,直接吓退邀约者。久而久之,我成了周末舞会中,一个另类的隐形人。大家看得见我,可我的眼里,只有文字……
多年以后的一次相聚,有同学提起那段旧时光,还对着我直竖大拇指,说太佩服我当年的“神功”,一场舞会居然就能看完且背下一本汪国真的诗歌……
小学班主任是徐老师,启蒙教育就是给我们讲许多他看到的,听到的故事。语文课每篇文章都讲得绘声绘色,每一个字都给我们分析的特别有趣有味,让我对文字有着更深的理解和喜欢。那时候没有课外书,课本上的字,根本不够我看,于是,我盯着墙上糊墙的报纸,姐姐的小人书,洋黄历(日历)上的每日一句话……
好像是小学一二年级的一个暑假,我姐锁了她的书柜,去姑姑家了。我每天都变得百无聊赖,除了暑假作业里的文字,任何人任何事,都引不起我的兴致。我躲避人群,不希望看见任何人,每天对着家里的棚顶发呆。我妈以为我病了,带我看了西村的程大夫,那大夫给听了听前胸后背,又把了把脉,说这孩子没啥毛病,多出去跑跑就好了。我妈就收了我所有的暑假作业,让我出去和小伙伴们玩去。我出去转了一圈就又回来对着棚顶发呆,后来还搬着凳子,上了桌子和柜上对着棚瞅。给我妈吓够呛,直到我姐从姑姑家回来,告诉妈,说她有招。然后打开了她那锁着的一箱子小人书,答应都给我看,我一下子就不再天天对着棚发呆,而是对着小人书两眼放光,生龙活虎了。我姐偷问我,为啥对着棚发呆?我告诉她,糊棚的报纸上有一个连载的故事,特别好看,我对着棚就是在找那些有意思的文字啊……有一次老妈和我们姐弟说起小时候的事儿,我妈还提起这一段,说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孤独症”“自闭症”这一说,如果知道了,一定以为当年的我就是那样的呢!
从小就喜欢文字,爱字成痴。文字为我打开了一个个全新的世界,文字为我记录了风风雨雨的似水流年,文字为我打发了多少枯燥孤单的无助时光……因为文字,平淡中感受不一样的生活,因为文字,一颗心没有在现实的磨砺中变得麻木,因为文字,在世界的行走中感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