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上帝视角下,不再是青春年华

不断被安利,终于去影院看了这部被热议的影片,严歌苓的作品一直带有时代的背景,但过去我往往喜欢书胜过那些影视作品。这次还来不及看一下小说,就先走进了影院,看完之后发现最遗憾的还是删减了不少情节吧,因为有些故事总觉得跳跃得有些突然。当我了解了整体的故事之后,再回忆起那些情节,才真正感受到了故事中的芳华岁月,那些回不去的时光,总是能坚韧地诉说情怀,而你却无法反驳和争辩。

有些逝去的日子,不需要想起,却也永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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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悲凉啊

电影给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凄凉,我甚至不能说结局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或者无论是好是坏,总之这个故事告一段落,这才是大多数人生的结局。但我想我最直观的感受告诉我这肯定不是一个Happy Ending,虽然算不上又多杯具,但至少让我压抑。

这里我一定要说说刘峰,那个时代真真实实,公认的“活雷锋”,似乎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标杆。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自己争取的人和事。他在文工团做了上千件好事,帮助了所有人,但最后就因为他表露了自己的情感,一时冲动下拥抱了他爱了多年的人,过去所有他做的好事都被抹掉了,他成了审查和批斗的对象,而那些他曾经多次帮助的人呢,成了批斗他的群体(电影被删减)。就因为这一次事件,他的人生有了转折。

刘峰离开了文工团,被下放到边远连队,然后战争爆发了,他走在作战第一线,虽死里逃生,却也身心俱疲。我想也许对于刘峰来说,他的芳华在他离开文工团的那天凌晨已经彻底结束了。后面的他只是习惯性地负责做事,善良待人。即使如此,社会还是容不下一个“战斗英雄”。他为了生计需要到联防部门送礼求情,忍气吞声;他远赴他乡赚钱却遭遇妻子跟人跑路……

一个从来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能珍惜善良

书上一直教育我们:做人要善良!但为什么现在“善良”却成了当今社会的稀缺品,因为我们都怕被错付。

善良是会成为习惯的,因为其实“助人为乐”是一件真事。当我们从小事做起,处处为善时,我们不是为了回报,是为了那一瞬间的满足,也是为了他人微笑感激下的快乐。但有时候善意被扭曲,善良不被善待时,我们会开始学着收起自己的善意,在做善事的问题上,从犹豫到了冷漠。

我想多少刘峰们其实需要的不过是在问题面前,林丁丁们能实事求是,说出实际情况,而不是落井下石,添油加醋;萧穗子们能支持相助,而不是做一名旁观者,明哲保身;平时的战友们能勇敢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或者拥抱下自己。

2 是伤痛吧

在一个特殊的时代,很多社会潜规则下总有一些无法适应的群体,如果不能融入其中,势必就是接受伤害,承受伤痛。

何小萍就是这样的一个个体。

在给室友讲述影片时,我每在说到何小萍的故事情节时,总会热泪盈眶,其实看电影的时候还没有太多的感触,但在回忆的时候发现她的人生过于悲痛。

何小萍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但她的个性决定了她后面的发展。她看似柔弱,但内心却非常倔强和固执。从她撕掉照片、被扯衣服时的呐喊以及后面因为心寒而装病不上台表演等事情中就能看出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她只是不愿意表达。军装照事件也许只要她拿之前说一声,或者在林问她的时候回答“是我借用了”,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她家庭出身特殊会自卑,但是只要她愿意融入其中,也能相处很好,毕竟文工团中不止她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内衣事件只要她说清楚自己的时间线,解释说明下也不会有后面的尴尬……但长期的被欺负让她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更让她有了不一样的见解,所以她才会在刘峰被下放之后心死,宁愿离开。

对何小萍来说,真正的成长,或者真正的归属,是在卫生队,那里过去文工团的嬉笑争斗都成了微不足道,那里面对的都是生离死别的大事,每天迎来一批批伤员,处理着战争带来的伤痛,感受的是国家民族的大爱,谁还有心思去想流言蜚语和小情小爱。

何小萍是善良的,虽然不被时代厚爱,但她还是留有初心。但善良并不能说明她有多坚强,她还是在大起大落中被“伤”。她认不得任何人,躲进了自己的世界。

那一幕医院里的独舞,让我们看到也许她的芳华到此刻的谢幕才真正结束,又或是重新开始。

何小萍的人生是有遗憾的,即使最终她和刘峰携手到老,但我们知道刘峰把她当成了亲人,刘峰对她的爱和她对刘峰的爱是不一样的。但我相信何小萍是知足的。

上天终究还是仁慈了一回,让有太多伤痛的两人最终结伴同行。

3 是青春吗

很多人都说这是一部青春片,就连标题“芳华”也透露着青春气息,但我最初确实没有很深的感受,可能把注意力更多地投入到了人物的转折命运中。但是对于我们另一位主人公来说,也许这就是一段青春故事。

是的,故事讲述的是那个年代文工团里小青年们的点点滴滴,朝气蓬勃,充满年轻的味道。尤其是电影开场的那段排列,作为一个女生,我都被那些姑娘们婀娜的身姿,高挑的长腿,以及美妙的舞姿吸引。

结尾的一段旁白也在强调着青春的痕迹:

我不禁想到,一代人的芳华已逝,面目全非,虽然他们谈笑如故,可还是不难看出岁月给每个人带来的改变。倒是刘峰和小萍显得更为知足,话虽不多,却待人温和。原谅我不愿让你们看到我们老去的样子,就让荧幕,留住我们芳华的年华吧。

芳华是一段从萧穗子的视角中讲述的故事,从她眼中看到了那个年代形形色色的人物,看到了那段青春岁月。如果从她的角度去看,我们确实能看到很多青春的影子。

我想似乎所有人的青春中都会有一个不合群的人,也许被众人排挤冷落,也许被人欺负压制,然后岁月让这些都成了过去;所有人的青春中也都会有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有众多男生追逐,最终她会嫁做他人妇,岁月会将其平民化;所有人的青春中都会有一段没有结局,却让人印象深刻的初恋,一般都是久久的暗恋,最终成就了遗失的美好……而这些,我们的穗子都有。

对于穗子来说,刘峰、何小萍等人的遭遇令人同情,却于她也没有过多的难过,她也许惋惜,也许难过,但终究不会为其做什么。穗子是幸运的,她个性明朗,活泼;但不失理智,知性;在文工团担任A角,社交正常;虽然喜欢的男生最后和好朋友在一起,但没有影响友情;最后她考上大学,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属于那个时代下的幸运儿。

深思下,我们可以发现萧穗子是一类人的活法,他们有着一技之长,或者说在某一领域有能力,性格和善但却不会盲目帮人,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懂得这个世道的规则,不触碰一些界限,把自己保护得好好得;他们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一个小群体,过好每一天,和人建立安全又依赖的距离……

也许这也是为人处世的一种智慧,但终究会造成一些遗憾。

4 是无奈的

刚看完电影的时候我是有些气愤的,善良,难道有错吗?为什么最善良的人却最不招人待见,沦落到一个悲惨的结局?但当激情之后,我发现居然找不到一个真正有错的人,如果真要有错,那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或者发生了错的事。

确实,我们无法去评判那个时代下,一些事情发生之后,谁对谁错,他们只是事情发生当下表现了最真实的反应,最直接的判断而已。刘峰没错,何小萍没错,萧穗子没错,林小小没错,政委没错……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人生的走向都来自于每个时间节点的选择,而那个时代给予人们自由选择的机会太少,即使有也会因为很多情怀改变,接着就是适应环境,活在当下。

芳华带给我所有情感的终点就是无奈,也许正是这份无奈让那个时代值得回味。只要真实地讲述当时人物日常生活的点滴,我们就能看到时代的缩影,现实的无奈。

不过有意思的一点是,无论是那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我觉得人性都是一样的。人性有闪光点,自然也会有黑暗面。当面对一些选择时,是人之本性处于决定权,还是理智道德至上,是我们需要长久修习的一门课。可幸的是,现在的我们有更大的选择权和自主权,那么我们在塑造自己人格的时候有了更大的空间和维度。

结语

芳华已逝,青春常在。

也许某个时间节点,我们会意识到最美好的年华已成回忆,但愿这个瞬间迟些到来,让我们的芳华多停留。

因为相信,有人青春可永久,有人却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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