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致敬父亲
我对未来的想象都是美好的,比如我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个幸福的家庭中包括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孩子,当然,那个时候父母都还健在,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再比如,我会有一个家,这个家不是被那一幢幢的高楼大厦包围,我也不是城市的寄生者,这个家会出现在海边,或者一个与世隔绝的森林;比如我会有一辆车,不用太好的车,但是能够带着我爱的人出现在每一个我们会出现的角落;再比如,我会有一个完美的婚礼,我的婚礼不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也不必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只希望有三五知心好友的祝福,那便足够了,如果,这场婚礼或者说这一场场婚礼能够在我和我爱人的旅行途中完成,那最好是一个更完美的结局。
我的心中也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希望,我希望我对我以后妻子的求婚是在我跑完一场马拉松后,单膝跪地然后从身上——或者是裤兜,或者是我的腰包——掏出一枚戒指,告诉她我爱她;我也希望我以后的另一半会愿意与我一起去旅行,去见证每一个城市的夜,或者是每一次不同于往常的日出;我希望我能够骑行去西藏,去朝圣;我还希望去一次国外跑场马拉松,感受异域风情,更感受每一场不同的马拉松,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后告诉别人当我谈马拉松的时候我会谈什么,谈论的话题不必与村上春树相同,我有我自己的话题,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落羽,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对社会初有接触,却不满尘世生活,我相信着一切,却又否定着一切,永远做着矛盾的事情。
《肖申克的救赎》中,有一句描述“希望”的语句:“希望是件好东西,也许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好东西从来不会流逝。”
当然,对于肖申克监狱的人来说,希望是恐怖的,令人恐惧的,因为他们已经在高墙内存在了很久很久,当他们的每天都成为习惯的时候,希望这件事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曾经的我是否也没有了希望,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活得很好,并且忙于活。
2008年是一个惨淡的年份,那一年世界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始踊者是美国,可惜中国也无法幸免经济危机带来的公司经营惨淡,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在狂风暴雨的肆掠下破产。
我爸爸的公司破产了。
在摇摇晃晃,支撑了很久之后,轰然倒地。他也一夜白头。
他是一个心肠很好的老男人,我以他为榜样,他总是会去看很多书,给我讲很多道理。有一年他去到了台湾,从台湾给我带回四书五经,然后每天都背,却从来不告诉我背后的道理,我一直埋怨他,现在我才知道他不告诉我这些道理的道理,因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也是一个好心肠的老男人,当公司摇摇欲坠的时候,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办公桌,思考了一天一夜,然后做出了一个揪心的决定——降低自己的工资,给那些工人们发上足够的工资。他的道理是,既然公司无法幸免的破产,这些工人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尽量的多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也需要抚养自己的骨肉。他受到了爷爷奶奶的议论,也受到了社会人的非议,以为他装可怜似的在恳求政府拨款。
可是我知道,他永远有自己的那套道理,别人的道理对他永远不管用。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某一年,他突然入狱了,因为他的会计对他不忠,诬陷并陷害了他,法律判定,他是有罪的。
那一年,我初三,成绩一直很不好,年级的六百多名。他常常告诉我,成绩不能说明一切,只要我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这样就好。
很多人也忘记了我曾经叛逆过,曾经反抗过,曾经如同疯子一样寻找爸爸的存在。
也有很多人忘记了,那一年的中考,我考了全市前一百名。
爸爸一直觉得对我是亏欠的,一直是愧疚的,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如果当时我还存在于他的庇护之下,我永远的不能够成熟,不能够成长。
很多人喜欢母亲,因为母亲的爱永远是无私的,而父亲的爱永远是有条件的,但是当我们发现父亲的爱更值得珍惜的时候,说明这个人已经成长了,这就是责任。
他一直教导我要我成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
高三那年,高考前夕,学校的合欢花簌簌掉落的时候,他回来了,还是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更白了,看到我之后,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然后抱住我,什么都没说,开车离开了我的学校。
我想我知道他的话外之音——高考加油,我在家等你,最近有没有开心,有没有快乐……
高考很快的结束了,我们也各自的背上自己的行囊走向属于自己的远方,在同学们开心的合照的时候,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个人踏上了去北京的路。
不为什么,只为第一次去北京是爸爸和我一起去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旅行,也是我第一次认识世界。
北京呆上了几天后,我回家了,如同阿甘一样,自已跑累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这三年,我学会了独立,也学会了自信,这是那个老男人带给我的信仰。
回家后,他告诉我他的信仰变了。
曾经以为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世界就像镜子一般,你对着他微笑,他也会给你回报一样的微笑。
现在的他会觉得,很多时候,那面镜子是一个哈哈镜,你对着他笑的时候,你的笑容会被放的很大很大,甚至扭曲;或者在它看来,你根本没有去微笑,你永远是一个板着脸的老男人,是一个颇有心机的老男人。
而我,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我缺失的三年父爱,让我更加的成熟,对世界永远是辩证的态度去观察;他的突然回归,让我更加的懂得珍惜。
直到现在,我的耳边一直回回响起一个声音。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如果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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