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第八章自恋型人格02

三、自恋者的关系模式

通过对自恋者驱力的理解,读者应该可以推测,自恋者与他人的关系必定会受到自恋者固有的自尊困扰所累。

比较棘手的是,治疗师们很难让他们真切地体会以下做法:不带评判眼光不含剥削性质地接受他人不用理想化来防御,以及不畏惧真诚地表达自己究竟是何感受

是啊,这么多年我确实为自恋的特质所累,许多人都说我“浮夸不接地气”。经过去年10月10日开始的写作探索,觉察,我逐渐突破自恋的困扰。

其中误解最多的还是李老师,因为我觉察到了他内在的焦虑到导致我发掘他有些不完美,进而进行攻击。当我觉察到了这个问题后,我尝试去了解他,并在跑步的时候听他的音频,慢慢的我发现有讲的对的,也有讲述的我不认可的,最重要的是在我勇敢的直面自己的恐惧过程中,我还不畏惧表达自己的感受。这一点给了我巨大的突破。是啊,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我慢慢的开始可以看见别人了。

自恋者们对我自我 客体极端依赖,以至于其他人际关系联系都相形见拙,或遥不可及。就像我那位来访者的父亲,他只限定儿子成为医生或律师。因此自恋者付出昂贵的代价是爱的能力的缺失。对于自恋者而言,自我价值极其重要,他人只是维持自己心理平衡、被利用的对象。他人被视作自恋的延伸。因此自恋者常常令家人和朋友十分费解:他们无休止的索取,却吝啬点滴的付出。赛明顿认为这种缺陷的根源在于:生命之初与养育者的基本“血脉”亲情的剥夺,以及之后长期情感交流的缺失。

在我谈过的女朋友里面已经有三个声嘶力竭的骂我,说我只知道无休止的索取,却吝啬点滴的付出。但其实就我自己而言,也感到万分的痛苦,我没有爱,怎么付出啊。心里面只有干涩的尴尬与苦楚,我没有爱的能力

心理是个悖论。等我学了心理学之后慢慢的发出疑问:既然你知道我只知道索取,你为什么不离开我呢?!

因为你也是一个自恋者;你把我理想化成一个完美的人,就像我理想化另外一个人一样。

赛明顿认为这种缺陷的根源在于:生命之初与养育者的基本“血脉”亲情的剥夺,以及之后长期情感交流的缺失,以至于心如死灰,情感缺乏活力。

写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其实挺感恩我发小的,我从原生家庭里基本“血脉”亲情被剥夺后,在发小提供的世外桃源里,暂时得到精神的宣泄。以至于我没有成为如南希所言的“长期情感交流的缺失,以至于心如死灰,情感缺乏活力”

有理论指出:自恋型附庸可导致自恋的形成。自恋型来访者在儿童期有可能曾受到养育者的重视,那是因为儿童身上所附加的功能。

上述情况助长了WINNICOTT提出的“虚假自体”的形成,即个人在学习被他人接受的过程中所形成的自我部分。精神变态和自恋在病因学上的关键区别是,反社会心理源自明显的虐待和忽视,而自恋心理则起源于一种特种形式的关注甚至溺爱。这种关爱隐含的前提是,如果儿童能够配合自我中心的父母,便能如愿以偿。

实际上,在童年的成长过程中妹妹是很嫉妒我的,因为我讨母亲喜欢,而讨喜欢的前提便是——能够配合自我中心的母亲。而且,因为妹妹无法成为母亲的“自恋型附庸”,因为是女孩子吗,年龄又小,帮不上母亲的忙,所以母亲并不喜欢妹妹。

心理真是个悖论,那个母亲不喜欢的,没有得到更多的爱的成了心理健康者;我是得到了母亲绝大部分爱的,却成了一个有着严重心理问题的人。

费尔南多指出,这种过度纵容其实是病理性自恋的根本成因。

母亲一直觉得我是她的骄傲,不断的拔高我的能力,甚至将她自己“自命不凡”的优越感也代际传承给了我;只是随着我不断的参与她的成人世界的生活逻辑越来越无法单纯的学习之后,母亲竟然看到妹妹的成绩比我好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你要是跟你妹妹调换一下就好了。”

这句话一直压抑着我,我一直都很困惑,我跟着母亲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成了母亲最忠诚的倾听者,可是一旦达不到母亲满意的时候,她就要把我换掉。

甚至后来我结婚后,跟老婆关系处的也不很好,精神出轨了。这时候母亲竟然鼓励我跟我老婆离婚,再外面再找一个,她一直告诉我“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一定要对自己好,不能亏待了自己。”她把心中的压抑一股脑的都宣泄在我身上,希望我能替她活出一个鲜活的人生来。

可是,如果按照母亲的希望去活,即使很精彩,可是我还是我吗?这精彩又是属于谁的精彩呢?

四、自恋性自体

我已经介绍了许多自恋型个体的自体体验,包括模糊的虚伪、羞耻、嫉妒、虚妄及自卑等感受,或是与之对应的相反体验:浮夸、自傲、蔑视、防御性自立和虚荣。科恩伯格将这些相对立的体验描述为自恋者内部的自体的两极状态:非此即彼。自恋者的内心体验常常是在两种极端状态中徘徊。而“足够好”这样的整合性体验毫无立足之地。

自恋型个体其实能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到自己心理上的脆弱。他们担心自己会支离破碎害怕丧失自尊和自我完整性,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丢弃一贯的自命不凡。

实际上,自从我母亲回老家后,我获得了全面解脱。听妹妹说,母亲在老家活得也很开心,这两天去打工挣了钱还想给女儿买手表。根据能量守恒,母亲应该过得开心。她一直担心自己会支离破碎,一直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但这担心不是真实的,每个人都能承担自己的责任,这是现实的体验。

自恋性完美倾向会导致隐晦的回避表现,自恋性个体一旦觉察他人的不信任或对现实的不适应,便会产生主动回避

从定义上看,自恋型人格者需要通过外部的肯定来体验内在的价值感

而今我终于从主动回避的强迫性重复中走出来,真诚的面对每一个人,对李老师的恐惧突破相当于迈了一个很大的台阶。甚至也不通过外部的肯定来体验内在价值感了,就是脚踏实地、一门深入学习心理学。

五、自恋性来访者的移情和反移情

病理性自恋症来访者与非病理性来访者的移情存在本质上的区别。即使机能健全、配合度高的自恋性来访者与治疗师的关系,也会有别于其他类型的来访者。典型的是,治疗师很快会发现自恋症来访者缺乏建立治疗关系的兴趣

我肯定不是自恋症,但是我似乎能理解自恋症的感受,他们将力比多能量都投向了他们自己。自恋型来访者会认为自己贬低治疗师是由于后者明显不够专业,而赞赏治疗师时由于他们简直完美无缺。

我自己的体验是,自恋型来访者有着强烈的探索欲望,治疗师只要给与足够的共情支持即可,不需要给与更多地“专业”指导。

被贬低的治疗师若探讨来访者的批判态度,将被对方视作抵抗;而被理想化的治疗师去寻找来访者行为背后的意义,将得到对方更进一步的赞扬——钦佩治疗师不但完美,而且谦逊。

新手治疗师遇到来自他们的贬低移情远多于理想化移情。持续遭受隐性蔑视的治疗师如果知晓被自恋者理想化的治疗师的结局,可能多少会获得一点心理安慰。在贬低和理想化两种情境下,治疗师都会怀疑自己的情商、自己的真诚,甚至自己的基本存在感。实际上这种全盘抹杀、被视而不见的反移情感受,恰恰是对自恋症动力学诊断的有力证据

我曾经无数次对别人这样:非此即彼。即是当年我在海南玉哥对我百般呵护,照顾有佳,但是我总会拿着他和小唐比,要知道小唐什么家庭出身啊。

甚至在今天,我也拿着李老师跟胡因梦比,跟朱老师比。珍妮老师说,这不公平,每个人的出身都不一样。而今天我也被我的来访神话,进而贬低,然后不信任。有句话怎么说,正确认识世界就是从接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开始的。我不会后悔过往的偏见,因为后悔无用;只能在未来接纳更多,接纳别人对我的偏见,然后不断的修炼自己,可以接纳更多。

精神分析对自恋现象的解释与自恋者的移情特征有关。与其说自恋者将内部客体的部分(比如父母之一)投射在治疗师身上,不如说他们正在外化自体的一部分。具体而言,来访者并没有将治疗师视作父亲或母亲(尽管有时可能出现部分这样的移情),而是投射出理想化或贬低的自我部分治疗师是一个代表他们内在部分自我的自我客体,而非过去经历中的某个外在客体。

我对李老师的抗拒,恰恰说明我内在自我客体比较焦虑,这两种焦虑发生共振,当然不舒服。是啊,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虽然老婆没有说什么,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焦虑肯定是存在的;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那就是焦虑内化了。当我直面李老师的时候,就是直面自己的焦虑,间接的直面了自己的责任——我虽然暂时不挣钱,但是我学习心理学的热情却高涨了,能学进去了,慢慢的有了来访,这些因为焦虑而内化的学习付出都会抵消我的内在焦虑,所以焦虑水平降低了。我再面对李老师越来越舒适了。

这可能就是来访者对咨询师的移情吧。

治疗师被当做他们维持自尊的工具,而非独立存在的人,这着实令人沮丧。自恋者这种剥夺人性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致使治疗师产生负面的反移情反应。尽管认识到,这是治疗自恋型来访者不能回避的经历。这样理解后也可以提高忍受和控制,随之产生共情

其实这种反移情正是来访者所担心的自我价值感在治疗师身上的必然映照;此时,改进治疗框架,认识对失误的担忧,可能会对治疗有所裨益。

自恋者内部的两极状态通常是:非此即彼。也就是说自恋者常常带着强烈的偏见看待咨询师,咨询师提高忍受和控制后,说不定在哪一个专业领域的点触碰到了来访者,他很快又会转换为另外的态度。不断改进治疗框架,最终来访者克服对咨询师的偏见甚至恐惧,最终有利于治疗。

六、自恋诊断的治疗应用

治疗师如果能帮助自恋者接纳自我放弃自我吹捧和贬低他人,便属功德圆满,这一过程极其艰难。对治疗病理性自恋要保持耐心:试图迅速理解自恋者的心理只会欲速不达。

自体心理学取向的治疗师会尽量停留在来访者的主观体验这一内部层面,而受自我心理学和客体关系理论影响的治疗师则会在来访者的内心体验和外部世界转换

我在前文提到了耐心。这一态度中隐含了对人性不完美的接纳,正是咨访二者的这些不完美令治疗师感到沉闷而疲乏。人非圣贤且秉性难移,治疗师实事求是的诚挚自恋者内化的信念会形成尖锐的对立。这一态度人道、客观,而非批判、全能、有利于治疗的推进。尽管谦逊在所有临床工作中都十分重要,但面对自恋型来访者时,治疗师尤为注意对自己的弱点展现不含偏见的现实态度。

自体心理学告诫我们,治疗师共情失败会给来访者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唯一能够弥补这一伤害的方式就是当面表达歉意。道歉既能表达来访者对失误的感受,也能树立勇于承认错误,同时维持自尊的榜样。

  七、鉴别诊断

若要将某人框定为自恋型人格,就必须具有长期性自动化非境遇性的主观及行为模式。

自恋型人格和自恋型反应

自恋型反应不一定属于自恋型人格。在面对以情境因素为主的自恋表现时,治疗师应根据个体的一贯表现及个体的移情特征,来推断来访者是否存在自恋型人格结构。

自恋型心境比人类其他情绪更易被唤起,随时出现且随情境转移。

自恋型人格,必须具有长期性、自动化和非境遇性的主观及行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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