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印度的一部电影《神秘巨星》,一部献给母亲的电影,很受感动。赶在妇女节之前,给我身边最值得呵护的一位女性写一篇杂文,讲讲她过去的日子,讲讲那些年她尝尽的喜怒哀乐。
此文谨以献给我最爱的女性,妈妈。
我很爱哭,得源于我妈很爱哭。
我妈爱哭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上到我家祖辈,下到我家子辈。
在讲我妈爱哭之前,先来讲讲我妈的故事。
我妈是早产儿,在外婆只怀了我妈几个月后,由于发生的一点意外,我妈提前出生了。我妈出生的时候,全村人认为我妈没法活下来了,劝我外婆尽快把我妈处理掉。庆幸的是我外婆没听过任何一个人的杂言碎语,只顾一心一意,想尽了所有养育孩子的办法,自己身体里养育的血肉,又岂是哪个母亲能说抛弃就能抛弃的。在那个连饭都吃不起的日子里,我妈在外婆的悉心照顾下,终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我妈是早产儿,家里人从小对她细心呵护,所以从小在家里没有挨过打,我妈学校的老师是我家亲戚,知道我妈的情况,所有也没有对我妈进行过挨打教育。在那个年代里,关于家里孩子的学习教育,家里孩子能读到哪个水平算哪个水平,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家里是不会拿出多余的钱,也没有多余的钱供孩子读书的,当我妈初中读完后,便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读书的料,所以我妈没受过太多的教育,初中毕业便开始进城打工。
我妈进城打的第一份工是在纺织厂做工人,一份在那个时代还算是体面的工作,十六七岁通过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里人,这个时候我妈家里已经有我幺姨。在纺织厂的日子,一做就是两三年,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妈有没有哭,但依后面在我发现我妈爱哭的日子里,我猜想那个时候我妈一定哭过,甚至是嚎嚎大哭过。
我爸那时是一个花农,在乌江边上开了一家花店,无所追求自娱自乐。在纺织厂工人的介绍下,我爸和我妈相知相识相恋,坠入爱河。直到我的出生,我妈结束了在纺织厂工作的日子。我的出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那个时候我爸家里是大山里的,我妈家里是城镇边上的,所以我爸和我妈的家庭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我外婆外公对于这场婚烟是强烈阻止,甚至发生过一些手脚。在这场矛盾的发生后,我妈不顾所有的劝阻,即使放弃所有也要和我爸在一起。故事说到这里,放到现在这个时代想一想,或许在现在来说可真算是一场革命的爱情故事,这场故事里最可悲的算是我了,我被送回了山里和爷爷婆婆一起生活,生活了两三年。后来学了一点生理上的知识,知道人是在三岁开始形成记忆,所以现在回想一下,三岁前的记忆真是一无所知,仅仅只有在我十个月里爸爸和外公在房子院里发生手脚的画面,二十多年过去了,画面不仅没变的模糊,而且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那场画面是真的还是我记忆力构思出来的,即使是构思也没有人再谈起那段日子了。只记得那天天很阴,或许是下午,围观的人很对,劝架的人很多,我外公撕烂了我爸的衣服。当然现在我爸扬眉吐气,成了一个不错的女婿,日子过得不错,我爸和我外公外婆关系也很融洽。
我在山里的那三年,我爸结束了花农的生活,我妈结束了工人的生活。在城里做起了小贩,和当时的大多数农民工一样,为了生活起早摸黑,卖一些厨房用到的蔬菜和副食,一卖就是六七年,卖到了我小学一二年级,现在依旧能记起那段被岁月考验的日子。一家人住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小屋里,我爸我妈会在凌晨五点去到摊位上摆摊,我会在六点去到摊位帮忙,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摆好,再等着当时出租房小区的几个孩子一起走着去学校,四季如一日,那时候没人喊过累,一家人的目标都是向着美好的将来努力。我爸为人老实,老实人在那几年很受欺负,小本生意在那个时候总是被地痞流氓欺负,我妈没办法也没见过这些挨打的场景,只能哭,哭不能解决办法。再后来我爸我妈也被逼结束了小贩的生活。
结束小贩的生活过后,我们居住的地方依然没变,依然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小屋,我妈换了新工作,在啤酒厂上班,我爸开始去工地上打工。我妈在啤酒厂上班的那段日子可以算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在我们住的出租屋窗口望出去就能看见啤酒厂的厂房,啤酒厂福利好,每到节日,酒厂就会给员工赠送各种酒水饮料。不足十岁的年纪里,喝酒已经开始进入我的生活,所以后来我总是很骄傲给很多朋友吹嘘我酒龄十几年。我妈在酒厂工作了两年后,酒厂就倒闭了,我失落的是每天再也没有酒水饮料了,我妈失落的是她可能就不会再找到工作了,2005年后,很多工作都开始有了限制了,最基本的销售工作都得是高中文凭了。那个时候法律要求不是很严格,又庆幸的是我幺姨就是高中毕业生,通过一些办假证的小贩的功夫,我妈的高中文凭就出来了,于是我妈正式开始了销售的工作。
销售的工作,看似不需要门槛,实则能卖出一些东西则需要很大的技巧和口才。在刚开始做销售的时候,我读小学四五年级,就在我读书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商场里,那时的顾客不懂商品,总以为每个卖产品的都是传销,我妈时常被一些顾客说到语无伦次,逼到哭出眼泪。我妈那时刚三十,那时我们已经开始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吃饭穿衣已经不再属于第一难题了,我外公外婆已经对我爸不再有偏见了,对于我爸的故事,我或许也会在某一个下午再倒一杯酒来讲讲,现在姑且不谈。商场里做销售的基本都是女性,我妈才去商场工作那一年,算是最年轻的女性,小学的最后一两年,我一周七天会有超过四天的时间会去到商场。在商场里,会有类似于左一个张阿姨右一个李阿姨的给我糖吃,给我一点她们每天用来打牙祭的零食,所以说那几年可以说是我是在真正的女人堆里长大的。
当然我妈不仅仅只会哭,还是一个顽强的女人,在销售的工作里,一次次的去培训,一次次的被评为各种“金牌销售”、“王牌销售”等,拿下一大堆的证书。在后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慢慢好起来了,每当一个亲戚看见我妈,看见我和我妹,说着各种羡慕的话语,说着我妈福气之类的话语,却殊不知我妈青春奋斗的那些日子。
手放在键盘上没停下过,不知不觉码了两千多字,我妈的故事告一段落,好像还没开始讲我妈哭的日子,好像只是把我妈的工作简历列了出来。我妈爱哭这些年,在我看来有两点原因,一是自己受了委屈和家人受的委屈,二是来自家人的感动。三十岁前在我看来她的每一次哭都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与恐惧。三十岁后我妈哭的次数依然很多,比如看一部催泪的电视剧,不用五秒依然哭出来,比如女儿在学校学会了回家给妈妈说“妈妈我爱你”,不用两秒依然哭出来,比如我替我爸再给我妈送玫瑰花,在那一秒内也没忍住眼泪。
这篇杂文原本是想写我妈爱哭的那段日子,写着写着绕不过去了,手好像不听使唤,甚至不敢去触摸那段日子,每一次看见我妈哭,我也开始泪点变的很低,跟着哭起来。我妈不会当着我们面哭,总是一个人默默在房间里呆上几分钟,等眼睛消红后再出来。在我外公打我爸的时候,我妈哭着也选择了爱情。在我爸被一群流氓打的满身伤痕的时候,我妈哭着也给我爸擦药。在我妹妹出生哇哇大叫的时候,我妈哭着欣喜若狂。这些年,我妈哭的日子很多,那些流出眼泪的岁月很折磨人也很美好。
此文貌似偏题了,没讲出我爱哭的日子,也没讲出我妈爱哭的日子,回忆了过去,看了看过去那些折磨死人又美好的日子。未来的日子里,能给予母亲的或许更多的是欢笑而不能让她再哭泣。
妇女节,每一位女性的节日,也是母亲的节日,此文谨以献给母亲,那些你哭过的日子儿子我都知道,那些想对您说的话我依然没说出口,未来的日子,我们一起笑下去。
最后,祝天下女性节日快乐,儿子未来将会更加爱您,更爱女性。